余晖(2 / 3)

子来抬我也不去呢。”

她说着,就要转身回家,被春城揪着一缕头发拽回来,疼得她直嚷嚷:“你要死是不是!”

“哎呀,错了错了,”春城又拢着她的后脑勺,安慰起来,“姐姐要跟你说说话嘛,你跑什么呀?”

盼儿理着自己头发,没好气地道:“有屁快放。”

春城插起腰来,质问的语气:“好你个见风使舵的小丫头啊,问配方的时候就低声下气,没事情求着了就这么跟我说话?”

“就这么说话了怎么着?我气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我问配方,你答渡边,当然不乐意再跟你说话了。”

“好好好,”春城怕她再走,搂上她的胳膊,“跟着盛家军净学坏样,凶死了。姐姐问你呀,你这破破烂烂的小地方,真能赚到钱吗?”

盼儿记得上一次春城给她算盈利的时候,能称得上是毫无保留,左右一想,便也把实话说了:“反正两个月能赚到你一年的利。”

“当真?”春城眼睛都亮了。

“不信拉倒。”盼儿抬了脚要走,又想起些什么事情,站住脚步,重新看向春城,道:“我这消息也不能白给,告诉了你,你也得回答我一些事情。”

“哟,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这么点事情也得等价交易,扣死你算了!”

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双臂交叉着互相较劲,还是春城先道:“你替我疏通疏通财路,那我有问必答,我店里的东西都是东洋的货,小船走得比大船快,很多东西沈城也没有。”

“做梦呢?沈城什么没有?”盼儿道,“再说了你想卖东西进沈城,怎么不找你的渡边?”

“渡边只认北岭,其他的地方他死活不去的。你到底问不问?憋这么久一定没好屁,快放。”春城就快失去耐心,盼儿顿了会儿,拉着春城到一旁树荫里,贴着耳朵小声道:“你当初从盛宅离开,盛武杰有没有为难过你?你怎么跟他提起的,他发火没有?”

反正春城也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上一次没说给盛武杰听,便是要替她隐瞒下去的意思,多打听几句,想来也无妨。

“你这小脑筋还钻在这里?盛武杰不是对你挺好的嘛,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

盼儿不回话,春城接着说:“钱是渡边替我交的,话头也是他替我挑的,盛武杰一刻为难都没有,给了张契约,戳个手指头印,就放人了,前后加起来,就两天,快得很。”

盛武杰倒还真是个爽快人,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出了盛宅呢,他可为难过你?”

“没为难,也没关照过,冷心薄情的人,就当我没存在过。”

这话叫盼儿的心放下一半来。筹钱的法子有了,剩下最担心的就是盛武杰万一刁难,她出了盛宅的日子也不好过。

以防万一,还是得跑得远一点才好。

她们回头,往小作坊走,春城念叨着要盼儿替她通路子,走到门口,看见杜姐姐端着药出来,关心地说:“盼儿!听下人说你敲坏了手指,我替你拿药来了...春城?你怎么也在这儿?”

春城看见杜冰露,站住了脚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打起招呼来:“哟,杜大小姐,还活着呢?”

这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盼儿从杜姐姐手里接过药盘子,明显感到了火药味,赶忙道:“春城姐姐你回去吧,别整天瞎说话。杜姐姐咱们也回家吧。”

春城懒得理她,杜冰露转身朝她说:“盼儿你先回去吧,武杰在后山,好像是在等你,我和春城是旧相识了,正好碰上,我跟她唠两句就回来。”

春城一声嗤笑,念了句 “还真他娘的假贤惠”,抬脚就走,也不等杜冰露,还是杜冰露自己跟上去的。

盼儿指了个门口的小厮,道:“你跟上,离得远些别惹着她们,但得护着杜姐姐安危,千万别叫她吃亏。”

***

待盼儿洗干净身上,已是黄昏。萍风清凉,她朝后山过去,发梢仍滴着水,身后背了个大西瓜,腰间带着把匕首,准备在凉棚下头吃西瓜看月亮。

士兵正是放饭的时候,山坡深邃寂静,树叶随风晃动,叶间空隙透着金黄落日,成了落在地上的星星,山坡一路高起,野草原的顶端立着一个人,孤零零地背着余晖,在温柔晚风里成了单薄的剪影。

他时而弯腰,时而下蹲,正在挑着野花采,但从盼儿这个角度看,他手里握的是斑斓的彩霞,肩上的火烧云是他独一无二的披风。

他什么时候这样好看了?盼儿看着这滚瓜烂熟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惊奇。男人说不定就是手里的玉,得多盘盘才能发亮,变得顺眼?

盛武杰听见了远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