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神气多了。”

“我听说他升官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去北平了。”

“北平？怎么不是南京呢？”

“盛司令的小叔叔在北平，据说死活都不去南京啊。”

闲言碎语听了不少，可这轿车的模样盼儿愣是没看见。看个热闹能有这么多人，卖花蜜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找不见！盼儿心里埋怨，从人堆里找到了杜冰露，拉了她的手，两个瘦弱的女人凑到了一起，彼此多了照应。

“我不知道司令置办了新车，姐姐听说过吗？”盼儿朝杜冰露问道。

杜冰露犹豫了几秒，笑着说：“盼儿都没听说过，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话叫盼儿接不上口，还是杜冰露拉着她的手，往人群外头去。

终于看见车了，比盼儿想象的都大出几倍，哪怕是沈城的路上，也难看见这样宽敞的轿车。

盛家军驱赶看热闹的人群，并不严厉，只是好言相劝，导致人们越挤越多，盛武杰本人也被挤得快没地方站了。

盼儿见他正朝着副官说话，似乎是要副官去找什么人。

杜冰露向盼儿道：“人太多了，咱们就先回去吧，别给武杰添麻烦了，车是自己院里的，天黑了也能看。”

这话有道理，盼儿跟着她转身回去，杜姐姐接着说：“听说武杰要带你去沈城玩，什么时候走？”

“要去沈城吗，我怎么不知道。”盼儿捋了捋衣服，转身正要回头之际，只听副官在身后道：“诶！小夫人在这儿呢司令！”

盼儿顺着回头，只见盛武杰急匆匆地朝她过来，道：“找了你好半天，走吧。”

他拉上盼儿的手，搂在她腰上，走在她身后还抬了只手替她拨开人群，打开车门请她入座。

她坐在轿车里头，隔着玻璃看向外头的人群，有的人不解，有的人羡慕，看见杜姐姐一个人在人群里头的落寞神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跟杜姐姐道别。

盛武杰上车，人群自动避让，他脱下军帽朝后捋了捋背头，长长地吁气。

司机朝盛武杰说笑：“跟打仗似的。”

“比打仗还累，都是祖宗，磕不得碰不得。”盛武杰拿自己帽子扇风，转向盼儿，笑着抱怨道：“你也跟着凑热闹。”

盼儿还有些摸不透情况，问：“司令这是带我去沈城？”

盛武杰点点头，替盼儿把玻璃窗摇下来，拿着帽子替盼儿扇风，才坐定，牵起盼儿的手。

手上触觉粗糙，盼儿低头一看，才见他手上缠着纱布。

“司令手又伤着了？”盼儿问。

盛武杰泰然地说：“没事，小伤。”

去沈城的路大约三个时辰，一路上，盛武杰都嘱咐司机要开得稳一些，中间停下来歇了四五次，生怕盼儿晕车，可盼儿那个吃得好睡得香的模样，他显然是多虑了。

车上一觉醒来，沈城就到了。

入夜时分，盛武杰先是带她去了一个叫 “电影院”的地方，当天正是沈城第一家电影院开张之日，影院为了造势，从上海请了明星过来，导致附近人山人海，挤了个水泄不通。

盼儿本以为游玩不过是同盛武杰两个人到处闲逛一下，结果到了影院才发现，盛武杰是人家东家邀请来的剪彩嘉宾，不但要被电影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观，还要拍照留影。盼儿穿的是家里常走动的裙袄，还有出门看热闹时随手抓来的披肩，浑身上下只有头发稍微整齐一些，于是不论盛武杰如何邀请，她也拒不上台。

剪完了彩，盛武杰无法，只得陪盼儿先去置办行头，还道：“不是挺好看的嘛，见我可以 ，见旁人就要打扮？”

电影院在沈城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皆是霓裳羽衣，盼儿恨不能拿披肩把自己脸遮起来，埋怨道：“司令你通知得太匆忙了，过夜的东西没带也就罢了，我这蓬头垢面的，怎么能拍照呢？盼儿这辈子还没拍过照呢，可不想就这么一副憔悴模样，万一要登报怎么办？”

盛武杰听不明白，这俊俏的小脸，分明被自己养得白净又好气色的，哪里就憔悴了？不过盛武杰这几个月下来，还是学聪明一点，懂得了多说多错的道理——夫人既要置办衣服首饰，他跟着付账就是了，何必多辩驳？只是要长这一次的教训，下次带夫人出来，得提前打好招呼，要给夫人留下打点行礼的时间，这出来玩又不是他平时行军，补给一直备着，抬脚上马就能杀出去。

好在这是沈城，入夜了铺子也都还开着，衣服不需要特意做，现成的就有。盛武杰坐在凳上，看着盼儿一件一件地试衣服，只觉得根本不需要再回影院，默片哪有眼前这景好看。

每一件他都点头说好，盼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