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可要拆开看看?” 盛武杰靠在溪边大石上,夹着烟摇头,碎发沾湿,时不时流下水滴。他说:“浸在溪水里的那包带走,放到城北的库里去,剩下的原样装回,别叫人看出来。” 赵副官领命,又问道:“李鸿坚余党剿灭得差不多了,就算看出来我们动他些东西,也不敢如何,司令不必担心,这些小事以后我也可以代劳,司令何苦大冷的天来淌冷水。” 这一句话已经被赵副官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小半个时辰,一会儿是 “司令不该淌水”,一会儿是 “司令回去喝口姜茶”,婆婆妈妈的,盛武杰听得耳朵起茧,吐了口烟,没好气地说:“他们敢不敢有动作是一回事,我们的行踪目的被人看出来是另外一回事,李鸿坚是死了,可渡边还他妈活着,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多绕几个弯再说话?你要是自己能转弯,那我确实不想大晚上淌冷水,冻死个人!赵思敏,希望你以后人如其名一些,咱少说话多动脑吧,嗯?” 赵副官被骂得低头,不敢言语,躺在盛武杰身侧的言盼儿被骂醒了,手从盛武杰披风里伸出来,睁眼一看,见盛武杰的裤子还在滴水,小声道:“司令,咱们先回家换衣服吧,你吹了一晚上,小心真病了。” 盛武杰两下把烟掐在石头上,烟屁股揣进裤兜里,脸朝另一边吐干净烟,转头把盼儿裹回披风里面,以一种截然不同地语气道:“淌水这种小事,一点不冷。" 赵副官不可思议地抬头,神情凌乱。 盛武杰满眼只有盼儿,又说:"我还得守一会儿,让人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盼儿点点头,盛武杰叫了三个人跟在她身后,几步路也要把她抱在怀里走,还让她踩着他手臂上马。 不只是赵副官,一众士兵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偷瞄,还有些明目张胆地笑起自家司令,被赵副官一通训斥:“戏好看吗!滚去搬你们的蛇皮袋子,再看统统给老子扫马粪去!” 手下人被训老实了,赵副官自己个儿却回头看得停不下来,口中念念有词:“这他娘的,多少年了,司令终于是碰上他的美人关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