谲诡(2 / 3)

受用,面露欣慰。

回想起初见盛武杰那日,似乎也听盛家军的人提过这么个名字,若李鸿坚和盛武杰是狗咬狗的关系,那李鸿坚绑她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

既是冲她来的,就不该为难白家小妹。

盼儿低头道:“您说得对,不相干的人,确实不该多逗留,放白家小妹回去吧,她待在这里,我害怕得很,万一因此听岔了您的吩咐,可就不好了。”

李鸿坚温顺地点头,叫人将白家小妹带走,蹲下仔仔细细地将言盼儿打量了一番,感叹道:“确是个人物。”

“中官...”盼儿小心翼翼地开口,“柴木后头,还有一人,让她也出去吧。”

李鸿坚竖着小指,拨弄着自己的发梢,颇为关切地道:“那是你娘亲啊,怎么能说是不相干。”

他果然知道后头的是娘亲,这么一算,娘亲八成也是他绑来的。

任凭盼儿再好的定力,此刻脸还是沉下来,深深吸气,叹道:“中官弄错了。我没有娘亲。”

柴木后的人从鼻尖溢出一丝冷笑,似是表达着不满。

李鸿坚背着手在母女之间踱步,并没有反驳盼儿,从怀里掏出帕子,替盼儿擦拭下巴的血迹,口中念念有词:“到时候盛武杰问起你这伤口,你得告诉他,这是白家小妹打的,跟臜家没关系,听见没有?武杰脾气急,不好惹,可不能叫他把臜家的手腕也给砍了,臜家的手还得留着弹琴呢。”

盼儿没回话,李鸿坚干脆一屁股坐下,抱着腿,手中有意无意地搓着枯草,闺中密友唠嗑似的朝盼儿开口:“我说盼盼啊,你在盛宅的日子,是不是委屈着?”

人人都当盼儿在盛宅吃好穿好,这是第一次有人看出她的不易,盼儿心中一动,却不想叫任何人看穿心思,只道:“哪里委屈,没有的事情。”

“嘿。跟臢家就不要见外了。”李鸿坚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盛武杰今日不出城,早上扔了个人去后山,用完早餐又把人捡回来,后来去了他大伯家里请安,之后就一直泡在练兵场里,你一个活色生香的小娘子出门,入夜未归,就算守卫不管,那你的照看嬷嬷也早该禀告过盛武杰,凭他,马背上小鞭子一扬,晚膳前就该来拜见臜家了,可眼下已然亥时,小猪崽子都回笼睡觉了,他还是没来,你说,究竟是他不待见你,还是他太忌讳臜家,不敢过来?”

李鸿坚的话语谲诡,实在是叫人琢磨不透,盼儿不想多说多错,只问:“您说早上他扔出去的人,他又给捡回来了?您可知道捡回来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八成是活的吧,死了还去捡他干什么,盛武杰只杀人,可没有藏尸的癖好。”李鸿坚眼睛转悠两下,忽而倒吸一口冷气,五指覆口,惊讶道:“小娘子这样关心...原来扔出去的就是你那小白脸情夫?哎呀呀,早知道我就该亲自去盛宅盯梢的,怎么错过了盛司令捉奸这样一出好戏。怪不得盛大司令不来救你,原来是还在气头上,看来是臜家绑错了时机啊。”

李鸿坚说着,面露一副少女说闺房话时特有的神情,嬉笑里透着娇羞,嘴上说着后悔,还真拿手捶自己的大腿,看得盼儿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只得陪笑。

情不情夫的也无所谓了,盼儿不想多辩,只在心中感叹,幸好白邦彦没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转而一想,盛武杰连白邦彦都愿意捡回去,那应该不会对她见死不救吧?哪怕是为了盛宅的脸面,也该来救她?

盼儿心中的想法刚一露头,远处就传来 “砰”的一声,就好似有人听见了她心中的期盼。

棒头捶打,金属割据,男人嘶吼,各种刺耳的声音涌进盼儿的耳朵,敲打着她本就不安的心脏,马蹄和壮实的身躯扑倒在地面,又重新爬起,地面上带起的泥灰顺着风被吹进柴房,叫盼儿迷了眼睛。

李鸿坚一改方才的玩笑模样,关节僵硬,并不起身,将手中枯草放在了盼儿身侧。

烟雾里,一赤膊壮汉被扔了进来,不远不近,就落在李鸿坚的脚边。

盛武杰踏着长靴,穿着军裤,上身却只穿一件便衣,领口微敞,本该整齐的背头因为方才门外的打斗,落下几缕碎发挡在额头,这副便装模样,让人一时忘记他还是个军阀司令,卷起的袖口更叫人以为他是在家里帮媳妇做菜的间隙,被冷不丁叫出来的。

可惜他身上挂了些血痕,瞬间戳穿任何莫须有的假象,光是看一眼就能闻着腥味,眼神和嘴角的冷漠,无一不在宣告他的身份,叫人打消任何想要靠近的冲动。

盼儿猫似的蹭自己肩膀,好不容易清掉了眼里的沙子,半眯着睁开了眼,看清眼前来人是盛武杰,心放下了一半。

她开始朝盛武杰挤眉弄眼,嘴角往李鸿坚的方向撇,抬起眉毛又点头,里头意思无非就是暗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