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起来,而要想强大就要舍弃掉自己不应该拥有的感情。突然间,戴明辉意识到自己和凌霄的感情在这个时代中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想到这一点的戴明辉就动手将凌霄在青云观写下的那首《致橡树》烧毁,就在那愤怒而灼热的火光中,戴明辉悄悄对自己说道:“爱新觉罗氏害死我哥哥,逼死我父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总有一天我会要爱新觉罗氏皇族付出应有的代价。” 望着那堆还残存着点点火星的灰烬,戴明辉默念百善孝为先的古训,发誓自己在没有报仇雪恨之前不可以再谈论男女之情。虽然戴明辉心中有一万个舍不得,但是他还是用嘴把那堆灰烬吹散了。虽然戴明辉明白自己对于感情的所有热忱都随着这堆灰烬化为乌有,只是他的眼角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烧灼的刺痛。戴明辉眨巴眨巴着眼睛,连忙猜想道:或许是刚刚的灰尘进了眼睛里了。 就在戴明辉因为父兄的仇恨而悲伤哭泣的时候,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洪记和副堂主杨徽却在悠闲自在地品茶闲谈。 杨徽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忍不住说道:“天地会成员自然是开香堂拜了天父地母的,自然会中成员都是骨肉兄弟,只是你这样做对于明辉实在是太残忍了。” 洪记听杨徽说出这种妇人之仁的话,忍不住冷笑道:“八旗制度,旗民不得通婚,玉辉和叶赫那拉氏,明辉和那个名叫凌霄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与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让明辉忘了她,然后开始一段更好的感情。” 杨徽聪明且嘴碎,他一针见血地之处洪记的图谋:“是一段有利于天地会事业的感情吧。” 洪记不愧是洪承畴的后人,脸皮之厚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听杨徽这样说,他得意地说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只是世间那么多对夫妻,那些依靠容貌,金钱,权势甚至是利益结合的夫妻情分终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无情鸟,最为稳固的婚姻还是由在事业上志同道合的伴侣结合成的夫妻。我不知道明辉真正志同道合的伴侣是谁,但是那个满人女子绝不是天地会成员应该有的伴侣。” 虽然杨徽不爽洪记这个人的无耻,但是他不得不否认洪记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就在杨徽打算泡第二杯茶水的时候,一袭白衣的戴明辉突然赤着脚披头散发地跑了来。 戴明辉是来找洪记的,只是看到了杨徽之后,戴明辉还是老老实实地鞠了一个躬。 “堂主好,杨副堂主好。” 杨徽看到戴明辉似乎和洪记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又看看洪记表面上儒雅温和的脸,内心一片讽刺。当然杨徽也是聪明人,自己知道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索性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溜走了。 等到杨徽走远后,洪记才对戴明辉问道:“明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戴明辉偷偷打量了一眼洪记,发现洪记情绪似乎很放松的样子,便鼓起勇气问道:“洪先生,您说木棉花开在哪里?” 戴明辉的小脸苍白而精致,而侧颊的曲线格外柔美,自然遗传了他祖父戴瑾,父亲戴柔年轻时候的好容貌。一回想起死去的戴柔,洪记心中心如刀绞。 洪记这对于戴明辉充满了长辈对于晚辈的慈爱,虽然戴明辉全家三代忠烈,而洪记的祖先还是大汉奸洪承畴,只是戴家和洪家却是真真正正的世交。 虽然洪记也不理解戴明辉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对戴明辉答道:“木棉花开在厦门、广州、江西、台湾。” 提起这些地方,洪记心中痛如刀割。江西是明朝最为文采风流的地方,代表了明朝最辉煌的时候。广州沦陷清军的时候时候屠城百万人,自然是寸寸血泪,而厦门和台湾就是国姓爷郑成功和清军最后战斗过的地方。 当然洪记如此难过不只是因为大明最后的灭亡,更是羞愧自己的祖先洪承畴为虎作伥,最后成为毁灭祖国的大汉奸之一。 “洪先生,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戴明辉心中似乎有了些许明悟。 虽然因为年纪小,戴明辉不知道广西和江西,但是他却知道台湾和厦门,知道国姓爷郑成功,更知道国姓爷郑成功和天地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