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回去(1 / 3)

回到康宁宫的这一路,伏鸢从未觉得会走的如此艰难。

她甚至于宫门口,

看见了父亲的车马。

可曲太尉,只当没看见那丁香色的身影,在晴朗的月色下,连头都未回。伏鸢在这一刻觉得被抛弃了,就连那些宫人和内侍都投来了疑惑的神色,但她的父亲却将马车赶得急。

“父亲......他不要我了。”

伏鸢捂着口鼻,皇城内森严又可怖的规矩,已经消磨了她的肆意,连哭泣都只能小心翼翼。

这一座牢笼压得她喘不过气。

“太后,我去求太后,她一定会同意的吧。”

她极力忍着清醒,抓着自己仅有的稻草,一遍遍追问着呈昭,“太后会同意吗?呈昭,我走不动了。”

“有我在,不要怕。”

他的鸢鸢是所有人掌中的傀儡,没有自由。

带着歉意和不甘的怀抱,将伏鸢紧紧搂住,呈昭将外衣脱下,遮住她脆弱到不能展示给外人的苦楚。

晋王妃不能不知礼数。

跨进康宁宫的门槛,阮嬷嬷摇着头,那落于呈昭和伏鸢身上的目光里满是失望。

不出所料,太后拒绝了伏鸢的请求。

“那是臣女的母亲,求太后让臣女出宫,求求您了。”她从未如此失态,连施礼的腰都塌了一半。而眼前的太后,毫无怜悯,甚至带着一丝快意和对清如县主死亡的满足。

正殿内的磕头响得清脆,诺大的皇城内,竟容不得伏鸢想回家见一面亡母的恳求。

不知磕了多久,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呈昭也被太后的人拦住,不得靠近。

“姑母,伏鸢想见一见阿娘。”

太后摆摆手,似是有些无奈,可那点同情也随着屋中的烛烟一般,稍纵即逝,“太子大婚,你身为晋王妃却要回家悼念,如此大喜的日子,若是被柱国的人察觉,曲家岂不是又多一桩事?何况你外祖父是罪臣,更该远离才是。”

“可臣女进宫,是为了保家人平安。”

伏鸢的头重重地砸在牡丹花地毯上,映出一点殷红。

“如今已是半夜,你母亲的葬礼更是悄悄办的,罢了,若皇帝没有异议,哀家就放你出宫。”清如县主病故一事,和伏鸢外祖家相关。

正因伏鸢嫁给了晋王,才更该撇清干系,曲馥身为太后,理当顾全大局。

“叩谢太后恩典。”

伏鸢憋出一个笑,急匆匆地去寻李通,要想面见皇帝,须得他这个晋王的令牌。想着他正在康宁宫,若是来得及,今晚便可出宫!

她用最后的力气,跑至李通门口。

叩着并未上锁的门。

“李通,求你借我令牌,我想面见陛下。”她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照理说,李通不应该没醒的。

刚想推门,却不料屋内上了锁......

伏鸢的希望在这时破灭,李通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醒着?我只要令牌,出了事我一人担着,大不了你现在写下休书,你我一别两宽!”伏鸢着急地敲着门,她带着哭腔,“李通,我阿娘不在了,能不能帮帮我?”

伏鸢蜷缩在门口,他们隔着一道门,却相距天涯。

屋内,

李通握着拳死死抵住门扉,目光却阴冷地盯着那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拉下的锁。

浓烈的黑发滑下肩头,衣襟大开,俨然一幅刚从春色中醒来的模样。

“王爷。”

绾果儿不过披了件薄纱,窈窕的身子若影若现,她脸色潮红,熟练地从李通身后将他环住,一双手不老实地插进他即将散落的衣衫,“王妃从未这样,光听声音便知如今的样子,定是我见犹怜,你不开门吗?”

见李通不语,绾果儿哀怨一声,“王爷真是狠心。”

“闭嘴!”

李通并未推开绾果儿于他身上的缠绵,反手一扣,将那胆大的美人,用力按在门上,就连绾果儿的求饶也并未当回事。

只是一味地听着伏鸢的无助请求,一边向着另外的女人求欢。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就是像伏鸢所说的那样——有病。

“王爷......”

“李通,喊我李通。”

绾果儿被极致的刺激弄得痉挛,哆哆嗦嗦地喊道:“李通。”

她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却也明白,那不该是给她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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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得绝望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