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一场指婚,林呈昭倒是个不错的女婿,可惜他也非寻常世家子弟,结亲一事未免不妥。 呈昭规矩地施礼道:“多谢王妃记挂,微臣一切顺利。”他对上曲道中的视线,丝毫不惧,“曲将军骁勇,微臣不过帮个小忙。” “也好,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向太后请安,我家女儿就拜托林小郎君多照顾了。” 多年的老臣已是为了寅朝尽心尽力,他藏了太多事,也不知晚年是何光景。 “父亲!” 伏鸢瞧着他的背影竟觉得遥不可及,莫名的心慌让她有些害怕,“来年开春,我便求太后让我出宫回一趟家,那道我最爱吃的山药菌菇鸽子汤可要给我留着。” 曲道中驻足停了半晌,不答应也不拒绝,想当初,伏鸢的母亲就是凭这一道菜抓住了他的心。 “走吧,去看看李通酒醒没。” 伏鸢刚台步,一坛酒便从阴影内飞出! “小心!” 呈昭一把将她拉至身后,转身将这坛子踢向面前的人影身侧,“梁王何时学会的出手伤人?” “林小郎君误会了。”李进掂量了两下酒坛,随手放在一边,眉眼间竟带了遗憾之色,“太子大喜,本王一不小心喝多了,这才手滑。咦?本王那六弟怎么不在?该不会是心中烦闷,独自伤怀去了吧。” 他说这挖苦的话时,却紧盯着伏鸢,“前阵子听闻,六弟妹还与陆小娘子借酒消愁,更是差点被当成谋害太子妃的凶手。依本王的意思,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当个太子侧妃。” 李进慢慢走进,竟生出一丝可惜,“总好过一人独守空房,顾影自怜。” “梁王真是酒喝多了,连舌头都打结了,说出的话倒比我牙牙学语时还难听,看来是佟陶不合你心意,这才想找他人的不自在。” 伏鸢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更何况还是最喜拿话讥讽他人的李进。这阵子她也打探了一些事,李进似是看上了绵绵,只是贤妃和皇帝皆不赞同,据说是南岭郡公瞧不上他。 娶了“皇后眼线”,又不能和心悦之人白首偕老,李进的烦心事自然不少。 “曲伏鸢啊曲伏鸢,本王可怜你。”李进没头没脑地说着奇怪的话,“看看这盛大的婚宴,本来可都是你的啊!凭你的聪明,何愁当不成太子妃?” 呈昭面露不悦,施礼道:“王爷既然醉了,就请早些回去,微臣先送王妃回去了。” “站住!” 李进借着酒疯,厉声喝道:“听闻林小郎君不顾林侍郎的意思,径直跑去了战场,到底是西岚人生的,连族谱都进不了,真是白白浪费了林家长子的位子。” 呈昭拉住正欲上前理论的伏鸢,俊美的脸上竟生出喜色,“梁王出生高贵,不也是个庶子吗?”说罢,手肘“无意”间打翻了那坛子酒。 “不愧是六弟的好狗,本王且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 李进朝着康宁宫意味深长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清如县主已于昨日病故。” 他的声音不大,却将伏鸢的疑虑瞬间清散! 母亲,亡故了...... “梁王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呈昭握紧双拳,质问着李进,“曲太尉才离开,他都没说什么,王爷可不要危言耸听。” 伏鸢已经听不大清他们说的什么了,只想到父亲今日奇怪的举动和欲言又止的踌躇,自觉像是掉入了水中,李进那一声,不可误了太子婚期,却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伏鸢捂着心口,只能仍由李进随意离开。她害怕地拉着呈昭的手,渴求能让他救救自己。 “我,我要回家......我要见,母亲。” 语无伦次的声音强压着哽咽,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两步,却又在下一刻倒地。 怎么可能呢? 不是所有人都说母亲身子好了不少吗? 伏鸢昨日才写的家书都还未递出,为母亲生辰所做的项圈也还未完工,她怎么就不在了?! 母亲不是还想吃桂圆吗? 她亲手晒了好些,够一个冬天了,可眼下又该给谁啊?是不是母亲怪自己这么久没回去,才想了这个玩笑?又或是等明日醒来,母亲就又好了! 御园内的墨菊开得极为热闹,太子大婚的朱红那般耀眼。歌舞与杯盏相撞之声也在此刻变得刺耳,伏鸢觉得,她回家的路,又暗淡了几分。 一如黑夜,望不见头。 “呈昭,我想回家了。”伏鸢咬着唇,握着呈昭束袖的指尖白的毫无血色,她想哭,却发现连发出声响都成了奢望。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