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吴清珠和佟陶竟也参与了其中,气得皇后整日烦闷,但因柱国的意思,她也只能默认,连带着寿宴都没什么心思。 丝竹管乐之声绵远悠长,台上舞姬身段飘逸,觥筹交错间俨然一派富庶人家的和气。朝臣与后妃的贺礼摆了满满一地,更遑论皇帝与太后的赏赐,皆是寅朝难寻的孤品。 红宝石雕成的珊瑚,以白玉为底,足有半人高,压倒了一众寿礼,太后就算再不喜皇后,这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其余秀女也纷纷献上宝物,看得人眼花缭乱,竟比燃着的凤凰烛还亮上几分。 绵绵因绣工不过关,伏鸢拉着她一起赶工赶至半夜,总算是完成了一幅,连带着南岭送来的漆器一道进献。 “伏鸢,你来一下。”绵绵拍了拍她的肩,有些为难,可又像是别无他法,“衿玉遇到麻烦了。” ?! “可是发生了什么?还有半个时辰就轮到你献舞了。”伏鸢特命绾果儿看着宴席,顺道给李通带了消息。 衿玉作为皇后的侄女,向姑母贺寿是柱国的意思。昀京第一美人献舞,可是许家的荣耀,今日虽为家宴,并无什么外臣,但要是出了意外,只怕衿玉是最先被推出的那个! 绵绵捧出舞裙,可却皆是剪破的口子,“本来是要开始装扮的,可是这衣服都坏了!而且马上就要上场,根本来不及准备。” 伏鸢接过一瞧,果真如绵绵所言,裙摆,绸带没一处好的! “这舞裙是皇后赏的,如今想再找件一样的怕是不能了。” 衿玉的发髻挽了一半,愁容好似秋光明媚,让美人更多了几分怜爱。献舞祝寿也非她本愿,跳得好或不好,都是麻烦,可她并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就不找一样的!” 伏鸢将那衣裙撑起,好在模样未曾改变,应当是下手破坏之人时间赶,来不及全绞了。她迅速脱下外衫,不顾绵绵和衿玉地阻拦,顺手拿起金钗,划着自己衣裳处的绣样。 “眼下没别的法子了,我衣服上的孔雀图样足够大,兴许能遮住舞衣的口子,只是要去个人拖延下时辰。”她翻着随身带着的绣包,拆着披帛的绣线。 绵绵叹了口气,熟练地束起高马尾,她今日本就穿了短装,如今更是英姿飒爽,与皇城小娘子格外不同,如意纹明快鲜亮,更添喜色。她取过瓶中枯败的花枝,莞尔一笑,“拖延时间,我最在行了,且看我如何惊掉他们的下巴!” “我也会加快手脚,你万事多留个心眼。” 伏鸢让衿玉先换上舞衣,半跪着绣着破口处,如此也能省些时间。 ———— 宴席过半,来宾借着酒劲都有些昏昏沉沉,正当这时,陆绵绵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出,倒让席间之人皆醒了酒。 “臣女陆绵绵参见陛下,太后,皇后。”这些日子,伏鸢生怕她不会行礼,硬生生每天给她开小灶,严厉的样子,像极了绵绵昔日最怕的教导主任。 皇后对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于她眼中,南岭郡公,虽有资历,却无实权,可陆秀女,偏偏和曲伏鸢走得近。 “你这一身打扮倒是有趣,本宫寿宴穿短装,这就是南岭的规矩?” “臣女是为了给今日的宴席增添些特别的节目。”深褐色的花枝在她掌心旋转,绵绵看向太后,“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也想来祝寿。” 太后微微蹙眉,心中怀疑,“这小丫头和伏鸢又在做什么打算?” “难得你有心,那就开始吧。”皇帝握了握皇后的手,“若是演得好,就赏,若是不好,可就要罚了。” “是。” 舞动的花枝作剑,敲打地面的节奏宛若鼓点,绵绵随手挑起齐固桌上的杯盏,半杯葡萄佳酿顺势撒上她衣袖间撒出的几朵锦花,灿烂千阳! 女儿家的剑舞多柔和,而绵绵的步伐内却融合了苍劲之意,似大漠中掠食的鹰,丛林内呼啸而过的虎豹。但她又挑了花枝,更多了几分随性。 枝丫划过地面,绵绵抽出腰间的一片轻纱,翻身跃起的时刻,轻纱竟变就一把伞,伞面绘着牡丹富贵! “臣女祝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好!” 皇帝带头鼓起了掌,“都说郡公的孙女有趣,今日这剑舞和戏法确实不落俗套,皇后可还喜欢?”身为天子,自然见惯了乖巧温顺的小娘子,陆绵绵的与众不同倒也让他眼前一亮,若是赐婚给皇子当个侧夫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陛下都喜欢了,臣妾当然高兴。来人,赏——” 陆绵绵行了这事,也不知衿玉准备的如何? “谢皇后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