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不可能没想到这点,但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承认对矜玉的好感,估摸着是有了法子。 “我倒是不曾想过要将矜玉作为争那位置的筹码。”李通眼中的温柔竟让伏鸢觉得恍如隔世,“但若是能得美人在怀,无论她是谁的女儿都应善待之。太子已经有那么多东西了,我如何不能同他抢个矜玉呢?” 这是伏鸢不认识的李通,甚至有些善解人意。 她猛然想起,上辈子李通毫不犹豫地击杀李适,就有传言说是六殿下看上的小娘子被李适给霸占了,原来竟是许矜玉吗? 伏鸢低头一笑,“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要我帮你了,我这又是要找出二殿下的传信人,又要助你博取美人欢心,我曲伏鸢真是欠你的。” 可伏鸢和曲家,确实欠了李通一个阿娘。 “能者多劳,何况太子怕你,为了能在矜玉面前装个孔雀开屏,岂不是任你拿捏。”李通竟也开始吹嘘起了伏鸢,显得虚假又令人不适。 伏鸢哀怨道:“你的美人可是遇见麻烦了。” 她朝着不远处一指,“吴清珠和佟陶分明是出自依附许家的官家小姐,却还三番两次找许矜玉的麻烦,皇后竟也默认。” 李通侃侃而谈,“皇后的心眼实在难当一国之母。她既担心你当了儿媳不省心,又怕矜玉仗着太子喜爱不服管教,这才让那两位小娘子进宫,也算是给矜玉的历练。” “也不尽然。” 伏鸢敲了他的头一下,“皇后到底是中宫,吴清珠和佟陶再得她暗示,也不敢在这康宁宫的角落,行此对付秀女之事。或许是那柱国也给了两家承诺。比如,太子妃可以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人。皇后近些年所出也不过一个资质平平的太子,二殿下即将回宫,你又得姑母和曲家在身后,最后赢的无论是谁,柱国他们总要保证太子妃是他们的人。不然何至于安排性格迥异的三位小娘子进宫?明摆着是要投其所好。” 听她此言,李通自是欣赏自己的眼光,“伏鸢能想到这些,看来太后属意你接她的位置,也不无道理。看来我该好好利用下此事了。” “不急,宫外的事你自有打算,可这宫内的事,何不等二殿下归来时再做打算?”伏鸢将那纸条悄悄塞进李通的衣襟,“宋婕妤似要拉拢范充华,偷偷给了她不少金银。这数目与她的俸禄实在对不上,你可以去宫外查查。”伏鸢却不免忧虑,“范充华生的......和你阿娘很像。李通,你这是在冒险。” 借着生母的样子,挑选美人进宫,博得陛下垂怜,本就是大忌。何况她还是那些秀女中第一个受封的,李通不是输得起的人,除非有人在帮他! 见他无所畏惧的神态,伏鸢一愣,“是姑母同意的吗?” “伏鸢,你果真生来便适合这里。知进退,有心机,生得也好,却只想着出宫,真是白白浪费了你的机会。”太后将伏鸢教的太好了,她行事不留马脚,却又懂得在合适的时机低头,就连陛下和太后的底线也知所在何处,若不是半路杀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绵绵,这次也不会让宋婕妤得逞。 李通觉得,伏鸢离开昀京的中心,有些可惜。 伏鸢高要地扬起下巴,“夸人的话都说的如此不中听。你有这功夫,还不去替你心上人解围?” “何不一起?” “就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伏鸢理了理衣摆,将那发簪随手扯下,于指间一转,便藏于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