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后面的马车上,王柱抱着伙伴号啕了一场,眼泡红肿不堪,“你们几个夯货!还以为再见不着了。” 伍摧与石头挨了十来刀,亏得皮糙肉厚挺过来,并排躺在车里养伤,闲得只能放屁,见到伙伴大喜。 伍摧骂咧咧的道,“谁叫你不在,要是跟着陆九多个人手,老子也不至于被砍成这样。” 石头想的更实在,“他肯定第一个躺,最后还得我们护着。” 王柱哭了又笑,鼻涕泡都涌出来,“史勇也活着,太好了,可惜李相没了。” 一句说得几人红了眼,死去的哪个不是朝夕相处的兄弟。 伍摧咳了咳掩去酸涩,故作轻松,“九郎这回长了脸,要不是他,将军就完啦!” 二人好容易有个吹嘘的对象,唾沫横飞的争抢着说话,将凶险夸大了十倍。 王柱听得越来越恍惚,“你们莫不是给神仙附体,这样也能活出来?” 伍摧洋洋得意,“五皇子还带着安家女来对质,陆九把将军的身份一亮,他们全傻啦!” 石头跟着直乐,“那个半截话的竟然是宫内的太监,我的天,除了九郎谁猜得到!” 皇子、皇宫,内监之类的人物,对边疆百姓而言形如传说,哪想到竟有一日碰上了。 陆九郎也受了许多伤,比二人略轻,勉强还能挪动,靠着车篷听伙伴絮叨。 他的推断当然不仅靠一个阉人,李睿的身边人无不讲究仪态,言语高雅,无形中现威仪,看得出久居高位,却对李睿毕恭毕敬,定是身份悬殊极大,再加上随行的精卒,携来的大量兵器,旁敲侧击的试探与观察,自然就猜到了大致。 伍摧摸着胸腹的绑带,“要不是意外碰上乱兵,才不会这样狼狈,险些死在石头一泡尿上,亏得老子命硬。” 石头窘得面红耳赤,“哪是你命硬,不是九郎你早给砍成十八段!” 伍摧笑骂,“你还不是一样?老子倒的时候还听你哭号来着,傻货!” 王柱抽着鼻子又想哭了。 伍摧有些感慨,“将军还说陆九不会回来,幸好错了。” 车外的陆九郎一怔,“她为何这么说?” 伍摧这会还有什么不懂,嘿嘿一笑,“将军大概猜出贵人的身份,当你另攀高枝去了,还算你小子义气,不肯抛下兄弟。” 陆九郎侧过头,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