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早晨天气凉爽,胡桃望远处天边云舒,身心也感到惬意。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切,揉了揉眼睛,握紧手上赤红的长枪。 昨日去找琅青,虽是应邀帮她改良百无禁忌箓,但那并不是首要的事,她真正重要的,则是要胡桃商议有关于公子的事。 那是后五张百无禁忌箓画成,钟离回来前的时候发生的事。 “还是来说说……我的大祸临头吧。” 琅青就这样开口了,她向胡桃诉说了一切,包括与魈一同闯入黄金屋寻见先祖法蜕,后与公子赌约的来龙去脉,胡桃“啊”了一声,她倒不意外琅青能做出这么多事,她只对琅青和盘托出有点意外,便说到: “照你这么说,我倒也有点认同愚人众在打先祖法蜕的主意,不过你不是也答应公子,这是个人赌约,不透露其他人吗?” “你以为我是不想告诉?”琅青一面画符一面怨声载道:“我是不敢跑去总务司对七星说,他们会先怀疑我的动机——保不齐治我一个勾结外敌的罪名,那就变得没法谈下去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况且,正所谓兵不厌诈,对方是愚人众——全大陆最诡计多端泯灭人性的组织之一,指望我对愚人众执行官言而有信?不可能。” 好吧,要不是七星这条路走不通,琅青可能回头就把公子给卖了。 胡桃看着眼前这个伏案画符的家伙,难怪今天做了这么多符——她一开始就没想和对方做什么公平赌约。 何其阴险狡诈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去找客卿说这些事?早知道,他比我靠谱多了。” “堂主,客卿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钟离,琅青整个脸都垮了下来,她说:“凡是讲究先来后到,更是对契约精神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执着,如果我和他说了来龙去脉,他只会说‘你已与公子有约定在身,既然如此我不能帮你’这样的话。” “难道本堂主就会帮你啦?” 胡桃说着抱起双臂,故作高深。 “哎呦我求求你亲爱的胡堂主,对方那个家伙有水系神之眼难缠的很,我的神之眼又亮不起来,根本没办法限制住他,帮个忙吧!” “哼!你一有什么事只会找客卿商量,现在他这条路走不通,倒是想起我来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酸了吧唧。 琅青对胡堂主好一阵挤眉弄眼,双手合十,低头道:“高贵的火系神之眼拥有者、往生堂最年轻的堂主、万事神通的胡桃小姐——请助在下一臂之力吧!” “……” “帮帮我、帮帮我吧!” “……” 胡桃垂眸,见琅青还是纠缠,根本拗不过,何况她本就打算帮忙,松口道:“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帮你,你要我怎么帮?” 琅青立马坐直,光速道:“我想让你跟着我们,帮忙盯梢。” “盯梢?” “对。” “只跟着盯梢吗?” “当然不是,在必要时候,阻止通风报信的杂鱼。” “你怎么笃定他们一定会来?” “我与公子的赌约之中,用与不用愚人众的兵力,它的定义只在用,和不用。而如何用,如何不用,它的范围很广,如果只是跟在后面,什么都不做,我很难说他违背了约定,也没有正当手段介入。”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什么都不做,为什么还要跟着你们?” “为了在失去把握的时候,达到目的而打破约定。” “打破约定……!” “在任务面前,约定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堂主,相信我。愚人众永远不会放弃任务,为了任务,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话,傻站着什么都不干。” 琅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胡桃感到她特别了解愚人众。 胡桃站在远处,望着前面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那是几个愚人众先遣队的士兵,不由叹道琅青果真料事如神。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都很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绝对不能和这种人打赌,一定会输的很惨,胡桃不禁思索着。 枪头向下一甩,火焰擦亮整个枪身。 胡桃蓄势待发,拨走被风吹到胸前的头发,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身后有声音叫住了她。 —— 琅青撩起靛青色的袍子迈开步伐向前奔跑,
向着赌约(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