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似乎由不得她信不信。警方来的比想象中的快，在这个还没有塌房成常态的时候，这样的负面热搜，足够在第一时间引起重视。

谢锐韬被带走毒检了，而她就算感性上想说相信，理性也支配她的思想，让她得等到客观结果出来才能让心里的天平倾斜。

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一个节目录到最后，压力很大的情况下心里又不舒服，而所有不好的事情，却往往喜欢一口气堆在一起发生。

檀知颜长呼一口气，把收到回复消息的手机直接甩在桌上，盯着几个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音轨，目光失神。

但她不能停在这里。

节目组的人，前脚刚进了录音室把他带走，后脚就有人进来，提醒她准备去现场彩排。本就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被压着的情绪，在现场因为老万怼天怼地diss所有人而升起前所未有的火药味之后，檀知颜终于绷不住了。

“Zita彩排。”

“我换歌。”

她现在没有心情唱那克制隐忍的爵士乐，她怕把“来啊，一起玩啊”唱成“来啊，干架啊”。那不如直接大开大合地用鼓，贝斯，金属吉他，用那震得心脏随之震颤的旋律，像机关枪发射一般，发泄心中的不满。

“换这个。”

一首她原本没有打算用来比赛的歌曲，在她做歌的时候，聚集了她所有负面情绪的树洞。

“……

你用那一张嘴指点江山却不过只是‘噪音’

敲打键盘造谣谩骂我还轮不到你‘操心’

评判我的人品还盯着我的‘考勤’

‘好心’劝你，动动‘脑筋’，管好自己‘要紧’

……”

她觉得自己写的还是保守了，比起老万那首把所有人当做敌人的《HATE》，她怼的还是不够有攻击性。

“确定要换吗？”

“确定。”

她当做听不懂音乐总监话里暗示的不支持一样，坚定地点头。

明天的公演在晚上，他们的妆造准备时间不长，相当于推迟了几个小时。也算误打误撞，给他们这些吃了炸药的选手一些降降温的冷却时间。

谢锐韬回来的时候，她刚刚彩排完。后台据说因为《hate》吵起来了，檀知颜却依旧保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些头痛地尽力忽略耳边的嘈杂的人声。

她从来不站队，先前送beat，甚至同时送了两个阵营的两个对头。也是从那之后，圈里都知道了她的态度。

有人无所谓，也有人不喜。不是没有在作品里内涵她的，只是她并不在乎那些，仅仅因为她没有支持一方而破防的人。

谢锐韬跟很多人是朋友，一般也不轻易出diss。特别是今天，他本身身心疲惫的情况下，更不会主动加入战场。

他是最后一个彩排的，戴着帽子，就静静站在那唱完，匆匆地下台。回到后台，大家都已经走了。他拿了包准备离开，抬头，却发现站在原地的檀知颜。

她在等他。

“GAI很生气，摔门走了。艾福杰尼和vava跟着劝他，老万被咱导师喊走了。”

她盯着谢锐韬，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就是没说她为什么留下，而是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自顾自地说着。

“我让长夏把他车借我，要去个地方。”

“我想跟你说点事，还是你需要准备舞台，没空的话，可以明天。”

谢锐韬踟蹰在原地，迟迟没有答案。对面的女孩似乎等烦了，“啧”了一声，把车钥匙握在手心里，直接拉近了距离，毫不避讳四周若有若无偷瞄过来的视线。

“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的吧。”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拽住了谢锐韬的手腕。谢锐韬能清楚地听到边上有人倒吸了口冷气，和檀知颜的声音，“那我替你选了，走吧，我也有事话和你说。”

檀知颜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憋的难受，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有预感，错过这一次，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谢锐韬老老实实地跟着女孩走着，一路上路过了不少人，有惊讶的，了然的，看戏的，其中甚至有他刚刚回来时看向他满是揶揄嘲讽的工作人员，毫不掩饰表情的诧异。

他们在诧异什么？

诧异他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还是诧异……他跟檀知颜？

“你真的没有话想要跟我说吗？”

谢锐韬抱着包，坐在副驾上。檀知颜坐在驾驶座上却没有开车，而是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