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已经关闭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都不在的准备间。檀知颜好像感受到时有时无的视线,心也不再静在写成的歌词中。 门半开着,外面偶尔路过几位负责今晚工作安排的工作人员。她能听到边上轻生念唱的声音,还有自己的笔尖划过白纸的沙沙声。 她很喜欢纸笔,比起现代人很多习惯了键盘输入,檀知颜更喜欢笔尖在纸上留下的痕迹。那落下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真正能承载起她的思想和情感。 写下来的话,也更会从大脑和心中穿过,记忆更深。 顺了两遍,檀知颜就已经差不多记住她写的词了。把手里IDE纸张整整齐齐折叠,她闭上眼睛,小声地念着。 “你背下来了?” 一遍顺完,再睁开眼睛,谢锐韬在一旁有些惊讶地盯着自己,檀知颜点点头,把手里的纸递过去:“要不你帮我看你一遍?” “好啊。” 他满口答应,檀知颜也就在他摊开折好的纸后,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唱着。 知颜写的词不算简单,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flow的编排都可以算得上是复杂,说是炫技也不为过。但即使这样,边上坐着的女生轻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纸上的分毫不差。 “没什么惊讶的。”知颜接回纸,微微笑道,“我读汉语言文学的,背书比较厉害。” 知颜的记忆力很好,记得很快很准,忘得也相对慢一些。相对的加以巩固,她背书算是没什么太大的压力。现在会了,明天上场之前看两遍,就绝对没问题。 “好厉害。”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她见谢锐韬拿着手机看着词背着,想了想,从一旁抽出一张新的白纸和笔,一起递过去。 “实在记不住的,写一遍其实会有用。” 不是盲目的不动脑子的抄,而是心默念,大脑记忆的那种誊写。 谢锐韬接过纸笔,有些犹豫。 他刚刚看了女孩的字,与娇小可人的外表不同,她写的一手好行草,每一个字都潇洒张扬。对比自己的字,他有些露怯,不是很好意思落笔。 “没关系,不一定要按我的方法来。” 应该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和内心的那抹抵触,她笑着起身,宽慰他不需要在意。双手背在身后,,她撑了撑身体,放松了一下。 抬头看表,快要凌晨两点了。 “要回去吗?” 身后的男生也站了起来,一直松松垮垮没有穿好的粉色外套到现在也挂在手臂上。大概是因为穿上太热?亦或者在这样的穿法更能体现他的随性和嘻哈。 一样的粉色和白色,确实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气质。谢锐韬低头看着檀知颜,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 乖巧和叛逆两种气质,在有着书生气的女孩身上呈现出一种很矛盾的状态。腰间多出一个外套的厚度,但仍然能感觉到盈盈一握的腰肢有多么纤细,扎紧的腰线也更能衬出胸口的高度。她露出的肌肤,白的好像在发光。从他的位置上能看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耳后有些泛红的肌肤。 但眼下的泪痣,又显得她又娇又蛊。 他爱玩,声色犬马,和兄弟喝.酒.抽.烟,酒吧club里也没少混。男男女女那些事,不过就是你情我愿,一拍两撒,短暂寻欢。 但他不敢看檀知颜。 谢锐韬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搭讪是常事,找话题同样不难。怎么哄女孩子开心,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渣男的手段,他多少会一些。习惯养成如公式一般的套路,全部都没有用。 但就是这个女孩,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手足无措的好像不会说话一般。愣头青的模样,让他自己都险些有些不认识自己。哪怕到现在,想要靠近她,却在真的在看到她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再多看一眼,就生怕自己弄脏了她。而他卑劣的起的那些旖旎心思,在看到女孩的眼睛那一刻,甚至会让他觉得自己十分不堪。 这种感觉,好像就是兄弟打趣的那句“栽了”。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居然也险些因为一次见面溃不成军。 一见钟情? 还是见色起意? 谢锐韬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看向不知什么方向,思考着什么。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檀知颜绕过他身边,回到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手机。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檀知颜一眼。 不知怎么的,会有一种莫名的难过。就像他们明明待在同一个空间,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玩咖(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