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胜利和刘静在家里心事重重等九枝回来。

还是那个时间，和季杨杨一起，穿着校服，跟早上出去时候一模一样。

九枝已经知道了，关于他们把自己卖了的事。

本着解决问题的心态，九枝打算和父母好好聊聊，但越聊越不对劲。

季胜利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刘静负责问话，母亲温柔的语调问出来的确实很伤人的东西。

如果他们问的是为什么不去上学，为什么要骗人，九枝都可以认错。

但是——

“呵。”

季九枝冷笑一声，刘静的话被打断，季胜利懵了，就连季杨杨也在一边愣住了。

这是——季九枝？

“爸，妈，我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是我们……”

“那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九枝声音突然提高，从来没有听她高声说过话，现在的九枝，突然很陌生。

“你们在意过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哥哥爱吃披萨，我从来不吃快餐!我身上一直都带糖，从来不换的牌子你们知道是什么吗？你们可以为了哥哥，去赛车场，去电玩城，甚至弄了个网友的身份去跟他交流，我呢？我重要吗？”

“你们接受不了那样的衣服，行!我理解，可你们真的去了解过什么是cosplay吗？你们真的想了解COS圈子吗？知道我直播吗？知道我有多少粉丝吗？知道我会什么吗？”

“九枝，我们……”

“别说你们!对，哥哥跟你们处处做对你们就想缓和关系，我懂事所以我活该被忽略!”

“现在你们好不容易想到我了，却是因为什么？要不要你的女儿告诉你们，对!我就是私生活混乱不检点!你们就满意了？啊？”

季胜利气到发抖，被九枝最后几句话气到了。一个巴掌落下，九枝的脸偏开，但还是“啪”的一声。

九枝脸上的冷笑不变，不同的是那个暴怒的样子变得冰冷。她的语调，寒的吓人：

“反正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我有什么可说的。”

拎上被丢在地上的包，季九枝砸门而出。

冷风吹到脸上，有些伤人。叶棠川开车送九枝回来，本身就因为丁一的问题在小区里没走。

季杨杨和父母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九枝上了叶棠川的车，行驶而去。

舒服。

九枝在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副驾驶。

“吵架了？”

“嗯。”

窗外的霓虹闪烁，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打在身上。九枝伸手玩着光影，看黄色的沙从指尖流过，从指缝流出，再消失又再度出现。

“突然觉得，好像舒服了。”

“虽然有些难受，但心里不堵了。”

“那就好。”叶棠川也猜到了，估计这次九枝说的挺凶的。

以他对季九枝的了解，估计到了酒店就会担心父母担心怎么办。

fine，这就是我们的小天使季九枝。

“什么都不要管，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把九枝的手机拿走，叶棠川把她推进房间。

九枝见手机拿不回来，也不挣扎了。现在，她真的很累，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叶棠川，看着九枝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再熄灭。

季杨杨，季胜利，刘静，方一凡，林磊儿，乔英子，轮着打。终于，在九枝房间的灯灭了，乔英子的电话又来的时候，棠川接电话了。

“喂，九枝你在……”

“她在我这。”

诡异的一阵寂静。

那边有人一直在问，乔英子愣了半天，才说——不是九枝接到电话。

“那是谁？”

“英子，开外放。”

那头的声音不太一样了，能听到很多吵闹的声音，想必外放是开了。

乔英子继续问：“你刚才说什么？”

“九枝在我这，她已经睡了。”

“你是谁？”

方一凡天天来这练习，跟叶棠川也熟了，听出来他的声音，但也没主动说。英子问了，对面没有任何犹豫，回答：“叶棠川。”

“英子，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对九枝做什么，好梦。”

说完，掐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