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讲实话就是智瑶一点都不慌。 原国暂时还无法进行全境的人口普查,乃至于一些荒郊野外还有不在户册上的“野人”存在,只不过一旦居住在村、里、乡、县的聚居点内,基本上都已经进入户册范围。 智瑶执行的登记政策不再追寻往例,也就是将十三岁以下的男女记录也登记到户册之内。 这个做法其实是仰仗了下乡的小吏充足,再来就是郡县制带来的管控力度。 以前不将十三岁以下登记的原因太现实,他们还没有成人,并且八岁以下的孩子夭折率其实比想象中更严重一些。再则登记户册这种事情,每干一次需要动用的流程复杂到简直超乎想象,国家体制受限的前提下不可能每年更新一次。 原国登记容易的原因太现实,新生婴儿的诞生关乎到国家扶助,成长到一定的年轻还有土地分,没有人去家中登记,家中的父母长辈就该自己去官府进行登记了。 一个家庭看上去不多,芸芸众生加起来的数量可就太多了,纯以互相扶持……或利用的关系看来,每一颗钉子都有它的作用,记录在户册上就代表能给国家带来什么,看似智瑶制定的扶助政策会亏,一名婴儿成长起来具有劳动能力,一生交的税又该是有多少呢。 而那还只是交税,他们还能变成兵源,乃至于在某方面享有成就。 人多的好处是什么?就是基数足够大,很小概率变成更大的概率。 如果原国后代子孙观测智瑶的教育事业,别去搞读书钻书里研究先人讲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往数、理、化、工的方向进展下去,谁说工业时代不能在诸夏率先来临? 这个也是智瑶已经在做的事情。 之前不做,无非就是智瑶被太多事情耽搁,一个个诸侯国被灭掉,完成“一天下”基本成为定局,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让智瑶做其它的事情了而已。 “举国动员?我可以动员出两百万大军,可是压根没有那个必要啊。”智瑶可想着要将日子过下去。 举国动员这种行动,每玩一次都会损耗庞大的国力,对未来造成的影响绝非是一点半点,但凡不到必要的时刻,有理智的决策层都不会付之行动。 “还是不能小觑楚国!”智瑶合上了册子。 楚国能够集结出五十万大军,尤其看情报在武备上能够进行供应,仅从这一点来看就显得极其不简单。 很多年之后,秦国也动员了五十万的部队,他们就办不到让所有参战人员拥有正儿八经的武器,好多秦人拿着农具就上战场了。 智瑶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 来人是台狐,到门外发现智瑶在注视,先行了一礼才步入殿内。 “大王,赵逆送来书信。”台狐说着将手里的羊皮卷轴进行展示。 赵君?赵母恤。 周王室还在的时候没有给赵母恤封爵,赵氏窃取了代国,说白了就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承认。 而赵氏以前是晋国的家族,智氏获得周天子封爵之后灭掉晋国,后来赵母恤一再跟原国作对,台狐称赵母恤一句赵逆是应有之意。 如果原国承认赵氏代国,毕竟是君臣有别,台狐说什么也不敢那么称呼,信息也该说是送来国书。 智瑶没有过问赵氏那边来的人在哪,同时没有马上翻开羊皮卷轴观看。 台狐送完东西没有马上离开,走到一侧站定,等待智瑶有没有什么吩咐。 羊皮卷轴没有封泥,一定是赵母恤派人送来前没有封,要不然使者或是沿途的原国官员绝对不敢揭封。 “羊皮……”智瑶老早就知道赵母恤喜欢玩花样,小心思也比较多。 赵氏代国就是再穷,无法获得原国这边的纸张,还不能找到一面绢布吗? 智瑶示意旁边的寺人来拿羊皮卷轴,走到一侧将卷轴打开。 对上赵母恤这种人,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算错,不对吗? 卷轴被打开,寺人很详细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再恭恭敬敬地摆到一张临时搬来的桉几之上。 智瑶走过去。 台狐很有眼色地拿来了一盏油灯。 毕竟是室内,哪怕门窗洞开,光线上面其实也显得略微不足。 羊皮之上写了不少字,用的不是外交格式,更像是寻常的书信往来。 赵母恤没有问好之类,直接点明原国在等着赵氏代国跟义渠爆发大战,想要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套。 “这家伙,实力不足才直接点明,不然就该是将计就计了。”智瑶嘴角勾了一下。 随后,赵母恤直接告诉智瑶,义渠或是原军有逼近河套的迹象,赵氏代国就会躲进阴山里面,一点不会给原国或是义渠任何机会。 这是赵母恤的为人,明知道会吃亏必定躲起来,一点都不会顾忌面子。 赵母恤也畅想了一下赵氏代国远遁之后的发展,义渠获得河套必定壮大,原国一定不会让河套落入义渠的手中,届时原军与义渠激战,该是轮到赵氏代国来当那只黄雀了。 讲实话,智瑶的确不会允许义渠获得河套,到时候也真的会因为赵氏代国的伺机而动感到苦恼。 “赵氏的骑兵最近几年长进太快,我麾下骑兵与他们正面交锋没有问题,只是一旦赵母恤铁了心玩‘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来我扰,敌退我侵’这一套战法,原国就要提前遭遇西汉面对匈奴的难受劲了。”智瑶深深皱起了眉头。 讲实话,智瑶是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尽全力消灭赵母恤以及追随逃离的赵氏势力了。 只不过,谁能想到赵母恤会提前数百年窥视到匈奴人的战法呢? 这里面有原国边军的锅,只是那种战法更多是赵母恤在攻打楼烦、林胡期间自己领悟到。 智瑶现在想要消灭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