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是民伕,有了武器就是编制完整的部队。 当然了,以当下的时代,民伕可不像“士”或“徒”吃饱了就进行锻炼,同时也没有“羡”平时务农在特定时间集结操练的经历,他们就是一群有了组织性的民伕而已,没有掌握武器的使用技巧,更没有进行过军阵的操练。 结果就是这么一群人,他们带着立功的渴望,凭借捡来以及获取自齐军无备库的武器,依仗不是永固工事的营盘,四天之内跟吴军打起了拉锯战。 是拉锯战没错,民伕并无法将吴军阻挡在营盘之外,双方各自占据着或大或小的营区,四天之内昼夜进行大大小小的厮杀。 只能说突然间有了目标的人,他们渴望去达成那个目标之下,血勇真的能够弥补战斗技巧的不足,带着那种战死家人得到五亩田,伤残也会有相关辅助,杀死一个敌人就是五十亩田,杀死越多敌人能够获得更多奖励,等等的念头在拼搏着。 “我已派军,想来已在与吴军酣战。”智瑶说道。 一群齐国君臣听得露出了很怪异的表情。 智瑶本来还想再等一等,比如让吴军主动过来自己这一边,正面交锋的时候再让藏兵突袭吴军的后腰子。 得知那些民伕竟然是那种情况,智瑶说什么也不会坐视民伕被全歼掉,哪怕临时改变作战方案可能让吴军逃走,还是会想要救下那批民伕。 并不是智瑶突然间变成了好人,往深度的方向去想,会明白为什么会做出那种抉择。 那一批民伕就是为了获得智氏的奖励在拼命,智瑶需要给出最积极的回应,越多的民伕活着归去,立功的人会在后面获得来自智氏的赏赐,他们有没有吹嘘无所谓,反正得到的奖励是真实的。 再则,别说人一旦有过惊心动魄的经历就想化身成为说书人,幸存下来的民伕是绝对会反复吹嘘自己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仅仅是民伕活着,他们就会是智氏的活广告,证明智氏的言必行行必果,使得新智人对智氏的信誉有所认知,吸引更多的新智人加入到为智氏效命的阵营中来。 齐君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多人都是那样子。 如果是齐军撑了下来并取得胜利,他们估计就有胆子问一问智瑶,明明晋军在附近为什么按兵不动。 作为失败者的他们,再怎么想开口问,话到嘴边都要重新吞咽回去,一切就只因为他们又一次成了失败者。 失败一次还能辩解,连续失败就是无能的一种彻彻底底的体现,朔再多只会显得更丢人罢了。 齐君顽还要脸,好像也只剩下了那一张脸,其余败光了。 其余齐国公族或异姓贵族的状况相同。 在另外一个地方。 也就是齐军一早到吴军袭击就像是受惊兔子溃逃的地方,灌刚才手刃了一名吴军,手臂却也受伤了。 灌在这四天其实也就只是杀掉了一名吴军,更多的时间是用在鼓励带来的青壮,一边又照顾受了伤的青壮。 来时二十五名青壮,外加灌和两名同僚,一共二十八人,活着的人还有十六个,其中灌的一名同僚战死了。 高强度的作战之下,幸运没有战死也没有受伤的人,不止身体疲惫,精神方面其实也快崩了。 那还是吴军没有用势在必得的劲头在攻打,相当一部分吴军正在休整,等着迎接接下来跟晋军的交战。 休息不好,再加上种种的疲劳,灌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以己度人能够想象带来的青壮会是什么模样。 灌很清楚一点,只要吴军在攻势再猛烈一些,会打破新智人对立功的渴望,接下来就是他们双重崩溃之下迎来兵败如山倒的结局了。 “宗子会怎么做?救援一定会救援,或许是选择民伕支撑不住再救援,收取民伕最大的感激?”夫僚伺候了智瑶太久,不敢说完全理解,一些思维还是能猜到的。 然而,夫僚这一次猜错了,他听到了帐外一阵又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在他们觉得撑不下,渐渐感到绝望的时刻,援军来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