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额头的汗水多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一个人想多了,会根据自己的猜想越想越害怕。 按照道理来说,田乞不是一个经不起大风大浪的人,他窥探到了齐君的无能,也看到了齐国公族竭尽昏溃,有胆子一再算计两代国君,走到现在这一步怎么闹了一个穷途末路的下场,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用来思考。 幸亏智瑶没有第一时间驱赶,短暂的见面之后安排田乞进行休息,代表后面还有谈事的机会,没有将田乞所有的希望摁得熄灭。 田乞刚刚离去。 孙武以及司马穰苴便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他们面沉似水一看就是对某件事情失望透顶,并且还有着很大的愤慨。 “宗子,此竖子之无耻不似人也。”司马穰苴说道。 讲道理,司马穰苴虽然是齐人来为智氏效力,他却是在被俘之后因为齐国君臣不管不问,经过了长达四年的抗争与等待,得知家族也进行放弃才跟智瑶有所接触。先遭到齐国君臣与家族放弃为前提,司马穰苴为智氏效力并不能算是一种背叛。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很多贵族的身上,他们转为俘虏自己的人效力,并没有人被定义为叛徒,一旦这些人能够功成名就,曾经放弃他们的国家以及家人甚至会巴结上去。 拿司马穰苴来说,齐国的一些公族来到“潭”地一样将司马穰苴视为解救齐国的关键人物,尽力巴结乃至于哀求,希望司马穰苴能够说服智重新帮助他们夺回对齐国的控制权。 这一帮齐国的公族并且还举例願意付出何等的利益,包括拿“潭”地以及济水上游的主权交予智氏,其他更大的代价也不是不能谈。 孫武说道:“田氏實有可以用之处,为何宗子不愿与之虚与委蛇。” 还是那一句话,智瑶可不想发生在姜姓吕氏身上的事情给刻复到自家身上。 当然了,那样的话智瑶不能讲出来,只能从名声上来进行解释。 只有智瑶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司馬穰苴以及孙武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智瑶说道:“留田乞时日,不与之绝望,且待春日来临。” 孙武笑着说道:“田氏如何坐以待毙,必有其它异举。武观田乞此来赴死之心重也。” 这一点不止中午看出来了,包括智瑶以及司马穰苴也能看得明白。 时节已经进入到下雪的气候,冬季不作战是一种共识,田氏以及其党羽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冰天雪地,选择顽抗到底的人不会太多,他们需要抓紧时间寻找生路。 大约在一个月后,楚国、吴国、鲁国、宋国以及一些小型诸侯国的使节,陆陆续续来到“潭”地。 被吊了一个多月的田乞,他一来没有离开,二来还是每日求见智瑶,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列国的使节齐聚“潭”地,为的当然是怎么来响应齐国的邀请。他们来到“谭”地之后,第一时间前往摆放齐君壬的梓宫处进行一应该有礼节流程。 等待齐聚一堂的时候,便是到了商议怎么处置齐国的那一刻了。 智瑶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对熟透了的齐国分一杯羹,只是能够获得更大的名义,参加一场大戏又怎么样呢? 期间发生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情,也就是智氏父子遭到刺杀的往事重新被拿出来旧事重谈。 “有意思……”智瑶当然有所防备,也想到了哪怕将田乞某种程度的软禁还是会出现一些幺蛾子。 而这正是智瑶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