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曾经很是大力支持吴国,只不过那是至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由于晋国跟吴国相隔太远的关系,再来便是晋国作为老牌强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好些权贵可能也就大概知道吴国哪些人的名字,要说有多么了解绝对未必。 这个伯嚭是个什么来路?他的祖上其实是晋国人,并且还是风光一时的郤氏,后来郤氏内乱导致他们这一支有人逃亡楚国,改为伯氏。 郤氏啊!晋国曾经的卿位家族之一,一度还一门三卿位。 在晋国漫长的历史中,做到一门三“卿”的家族只有两个,分别是赵氏和郤氏。 这两个家族的命运极其相似,不同的是赵氏在一门三“卿”时遭到覆灭,后面还能够重新复立;郤氏一再被栾氏的算计,随后遭到众多家族的围攻,灭亡之后除了内乱中早早逃亡到楚国的伯氏之外,郤氏五服内的男姓族人遭到斩尽杀绝。 那么,伯氏明明在楚国,伯嚭怎么成了吴国人?这个又要提到伯氏在楚国的一些谜之操作,搞到得罪了不少人,某一任楚国令尹更是亲自下场攻打伯氏,伯嚭逃亡到了吴国。 伯嚭在阖闾的时代出仕吴国,真正得到重视是在夫差的时代。 “果然啊,吴国并不是完全不知晓楚国和越国在搞走私。这个家伙可能在其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极可能就是走私的保护伞之一?”智瑶面对伯嚭的暗示,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话说,伯嚭怎么有胆子向智瑶索取保护费? 晋国再强,又或者说智氏强大,奈何晋国离吴国和越国着实太远。这个就是伯嚭有胆子提保护费的原因之一。 再来还有其它因素,伯嚭可能是在那旮旯蛮横惯了,形成一种固定思维,坚定认为在那旮旯就是自己说了算,哪怕是晋国的智氏都不能免除。 面对勒索……,在智瑶看来就是勒索,在伯嚭看来则是必要的一项手续,反正什么事情都存在两面性。 反正就是那么个情况,智瑶不会抽出剑将伯嚭宰了,破口大骂更是不会干,纯粹笑吟吟地盯着伯嚭看,看得伯嚭心里只发毛。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权贵怎么能像痞子或混混,真的想弄死谁的话,手底下的人不会是白养的,对吧? “晋人牛逼吗?好像也对,晋人就是牛逼。可是……吴人现在也不差啊?再说了,大家都要交纳一笔费用,我也没抬高价格呀。”伯嚭心里感到非常委屈。 有那么一件事,伯氏哪怕是逃亡到楚国,他们依旧为晋国的强大感到骄傲,或许也是因为这种心理,才会在楚国跟其他贵族有点格格不入? 到了伯嚭这一代,他知道自己祖上是晋人,要说归属感什么的应该是没有了? 伯嚭有点怂了,讪笑了一下下,自行离开,走前连行礼告别都没有。 实力强大,轻声低语也会让别人仔细聆听的。 当然了,智瑶不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只是伯嚭明显脑抽了,类似的事情先派人跟智氏的中层协商,成不成总会有个缓冲,直接找智瑶就是找不自在。 “他不懂吗?肯定懂。估计是今天碰上了,按耐不住心中的贪婪而已。”智瑶手中的情报显示伯嚭贪婪无度,并且还尤其好色。 没人问智瑶刚才和伯嚭在聊什么。 大家现在都很忙,逮住难得见面的机会,谈各自的事情。 再则,谁跟谁聊了什么,不是私事就是家事,哪怕国君都没资格进行过问。 魏侈的丧礼,一切都符合应得的待遇,整场丧礼办了将近两个月,不出意外魏驹至少会在“魏”地三个月的时间。 葬礼结束后,非魏氏的人各自散去。 智瑶与智申一同踏上前往“智”地的路途,主要是“智”地跟“魏”地相距不远,来都来了的情况下,不好直接返回“新田”,前往“智”地看望一下族里的长辈,关爱一下族里的小辈,尽一尽大宗一家子该有的人情世故。 后面,父子俩还是去了“荀”地,看望的人变成了荀氏和中行氏的一批人。 智氏在智罃这一代之后,有了自己的祖地,比如智罃就是安葬在“智”地。 智罃的父辈以上,安葬的地点则是在“荀”地。 所以,智氏在兼并中行氏之后,其实是有了两个“都”,分别是“智”和“荀”。 正是因为智罃没有葬在“荀”地,才有了智氏从荀氏进行脱离的事实,真不是嘴巴上说分家,然后就分家了那么回事。 智瑶在“荀”地将中行錡给带上,随之返回“新田”了。 一系列走动下来,他们回到“新田”都已经是入春阶段。 事实也如人们认知的那般,来参加魏侈葬礼的人都集中到“新田”,猫冬什么的是次要,趁着机会赶紧展开社交才是正经事。 别以为贵族就会谈多么高端的事情,大多数贵族平时进行社交,干得最多的其实是易物,政治领域反而很少。 什么贵族不经商之类?现在的贵族不经商,谁来生产物资啊! “齐购入布匹激增?”智瑶回到‘新田’,得到汇报有点意外。 倒不是齐国明明作为纺织大国向智氏购买布匹很奇怪,事实是齐国一直有向智氏采买布匹,晋国越是强盛,齐国购买的数量就越多,反之亦然。 齐国挺会玩,他们从智氏购买布匹回去,一来不会自己用,并且不会拿到市场贩售,搞的是堆积在仓库里,迫不得已才会拿出来使用。 这种手法是不是很熟悉?其实就是管仲曾经玩过,留给齐国的一种知识财富,类似的玩法哪怕是到了现代都还是一种极其高端的商业手段。 说白了就是,齐国不向智氏采购布匹实在不行,干脆就花钱消灾,将从智氏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