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让参战高层军官重复了一遍自己是什么职责,要开战了肯定不能是继续聚在一块。 卫都“濮阳”自从遭到晋军围困之后,极少数没有开战的日子里才能有所消停,要不然每天都是晋军早早布阵,联军则是麻木地上城墙准备新一天的防御作战。 站在“濮阳”北面城墙段的中行寅在远远地观看列阵的晋军,一双眼眸里有着非常复杂的情感。 晋国从爆发内战到现阶段已经有三年之久,一开始范氏和中行氏一片情况大好的模样,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却是败退到中行寅和士吉射需要寄居他国。 形势着实过份恶劣,中行寅跟士吉射没有因为恶劣的形势而变得更加团结,相反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尖锐,闹到近期都不愿意共处一城的程度了。 现在士吉射在“新郑”那边,打算向郑国借兵反攻回晋国,再统合靠近大河区域暂时没有被攻夺的范氏城邑军事力量,进行一番最彻底的垂死挣扎。 士吉射的中行寅的矛盾在于一点,也就是认为中行氏背离了跟范氏的同盟,不愿意拿出最坚决的态度抵抗,有了寄望于智氏能够保存中行氏的心思。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不但没再有过见面,平时连联络也没有了。 而中行寅之所以信任智跞的原因,不是因为智跞空口白牙只光做出承诺,智氏庇护了中行錡是一个事实,并且智氏对外公开说已经占领的一部分城邑是在中行錡的控制之下。 诸侯对范氏和中行氏明显就是利用,尤其随着局势的发展越来越明显,表现出敷衍和不尊重。有得选的前提之下,中行寅绝地是选可能在晋国重新复起,不是往死路里埋头狂奔不回头。 说到底,中行寅很清楚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了,自己可以去死,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就不愿意家族得到一个灭亡的下场。 战场上出现了鼓点之声。 之前,中行寅没有找到晋军指挥中枢的位置,主要也是因为智瑶虽然获得了全军指挥权,可是并没有竖立起大纛的资格。 晋军有树立大纛资格的是智跞,并不会因为谁接管了晋军的指挥权,大纛就落到了那个人的手里。 “原来在这……”中行寅看到了一辆巢车,离得太远无法看清楚站在车斗上面的人是谁,心里清楚必然有一个是智瑶。 晋军敲响了战鼓,代表攻击即将展开。 中行寅扫视了一眼城墙,唤来几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他自己则是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处,又是找来负责守卫城墙的中行氏军官进行嘱托。 今天,中行氏担负的就是“濮阳”北城墙的防御,包括卫国君臣以及其他盟友在内,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中行氏会背刺。 毕竟,从时局看去范氏和中行氏就该一路走到黑,怎么可能会干出背叛盟友的事情呢。 包围“濮阳”的晋军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了! 北面这边,相距百米就有一辆攻城塔被牛拉着前进,排列成队的晋军数量约在万人之间,看去全是智氏的部队。 其它方向的城墙已经开始在箭矢满天飞,北边这里却是一根箭矢都没有被射出去。 不好说是忧虑成疾还是本来就患了病的卫君元,他带病来到宫城的章台借地势高度观察战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神不好,后来看到北边的晋军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上了城墙,尤其是北面城墙城门也开始在进入晋军,先是感到极大的错愕,随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在北面这边,中行氏的士兵根本没有攻击智氏的士兵,甚至在智氏的部队入城之后,中行氏的士兵扯掉了身上的家徽,扛起了智氏的战旗。 两支部队进行了令人看到会目瞪口呆的“会师”行为,随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