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就是那么一回事,手中没权什么都干不了,哪怕有进行一些事情也会担心有权者一句话把所有努力都搅没了。 那并不是开玩笑,从上古到长久的以后,没权没势想做事真的太难了! 智瑶认为孔子想做官没什么错,谁不想做官呢? 做官是为了做事倒还好,为了试验某种学说的话,有那么一批人基本上是要倒霉了。 都说是“实践”了,代表某个想法还没有成熟,必然充满了坎坷,少不了一再有什么幺蛾子,成为试验品不是极倒霉,便是就此过上好日子,只是倒霉的可能性居多。 事实上,孔子的一生只有在鲁国担任中都宰的时候有进行过“社会实践”,就实而论搞得还不错;其余的时光就是纯粹搞理论,没有施展所掌握知识的空间。 比较可惜的是,孔子卸任中都宰之后,他的成果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化为虚有了。这件事情再次证明一点,手中没有权势做了什么也随时会化为乌有。 智瑶重新扑在工匠技术研究方面,努力想要鼓捣出水车的期间,讶异地发现拜访自己的人在增多。 前期来拜访智瑶的人是族人以及家臣,后来其他家族也来了客人。 中小贵族的拜访者不需要智瑶亲自出面,智氏有的是族人或家臣能够代为款待。 家世背景高一些的人则是必须由智瑶出门。这个是对等的礼仪根本。 “赵氏世子来访?”智瑶放下了手中的刨刀,脸上呈现出一种意外的表情。 赵氏当前的世子叫赵伯鲁,他是赵鞅的嫡长子。 毫无疑问赵氏是大贵族,需要智瑶亲自出面进行款待,只好去梳洗再换上一身合适的衣裳。 只是赵伯鲁都已经十九岁,智瑶过年也才十二岁,年龄相差七岁,尤其是智瑶年纪小了,来拜访有什么意义吗? 那是常规情况之下的没意义,比如某个家族的嫡系族人十一岁,不掌握家族的什么权力,谈不上是什么拜访,顶多就是串门相约一块找乐子。 智瑶的情况明显跟寻常十一岁少年有区别,他得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宠爱,手里头还有一个家族世子几乎全有的权力。 “赵孟此来,蓬荜生辉。”智瑶梳洗和换装完毕,出农庄进行迎接。 而赵伯鲁等人其实已经在农庄外等了一小会。 他们等待的地点在一处亭子,来的人看上去有个几百,队伍中大多是武装人员,该有的仆从没少,带了十几车东西。 这处亭子不是简单的亭子,它在当前年代可以视作一种“界碑”的性质,表明过了亭子就是老智家“邦”的地界了。 亭子一般是被用作迎来送往,才不是给旅人稍作停歇的所在,因为会有人在附近常驻等候迎客。 来客人的话,基本就是在亭子处等待主人的迎接,不要面子或太熟可以直接进入农庄地界。 智瑶称呼赵伯鲁为“赵孟”很是有点讲究,老赵家的好多人都被用“赵孟”来进行称呼。 像是很久之前的赵武,地位相等的人就是称呼他为“赵孟”;现在担任赵氏一家之主的赵鞅也会被称呼为“赵孟”;赵伯鲁不被撸掉世子的地位,会是另一个“赵孟”。 那么,这个“赵孟”有什么特别含义吗?有的。 赵氏历代宗主都被称呼为“赵孟”的尊称。有过这个称呼的人,他们是赵盾、赵朔、赵武、赵鞅,全部都是赵氏的宗主。 “不当如此。”赵伯鲁看到有家臣皱眉,假惺惺地推脱了一下下,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他说:“若是如此,我便称你‘智伯’。” 这个“智伯”同样也有讲究,一般是指智氏的“老大”,也就是嫡出某一辈排行最长的族人。 赵伯鲁身材高大,只是看着没有什么英武之气,甚至皮肤白皙到脸色苍白的地步。 绝不是因为赵氏有狄人的血统才让赵伯鲁的皮肤那么白皙,一看就是极少风吹日晒,每天养尊处优所造成。 智瑶称呼赵伯鲁“赵孟”还能算是一种祝福。 赵伯鲁称呼智瑶“智伯”则是调侃外加挑拨了。 只是吧?智瑶才不会有什么剧烈反应,用理所当然的态度默认下来,再招呼赵伯鲁一同前往农庄。 “智氏之变,便在智瑶。”梁婴父说道。 这个梁婴父又是谁?他是赵氏小宗梁氏的一家之主,偏偏跟智跞相处得比较近。 智瑶有见过梁婴父,看到梁婴父暗示不要热情招呼,之前才远远行了礼没有交谈。 晋国现在的局势依旧乱糟糟,其中就有关于卿位递补的难题。 智跞要强推中行錡无果,改为举荐梁婴父补上卿位。 按理来说,哪怕梁婴父跟智跞走得比较近,鉴于梁氏是赵氏的小宗,不该使赵鞅反对才是。 然而,赵鞅对于智跞的举荐毫不犹豫表示了反对意见,一下子惹毛了智跞和梁婴父了。 尼玛币!这就是大宗之主? 一个外人,哪怕俺跟这个外人走得近一些,外人还知道有好处帮忙张罗。 大宗之主不看在小宗的份上帮忙说话,给特么坚决反对? 赵鞅是谁?是赵氏的宗主,哦……,那没事了。 真的! 赵氏宗主干什么事情都不令人意外,比如弑君,杀亲,等等之类破坏规则的事情。 “此处风光且有独特之处。”赵伯鲁这是不知道交流该从哪作为切入点,讲没有营养的话了。 智瑶刚才也看到了赵毋恤,讶异这位赵氏庶子不是被送回“赵”城了吗? 他跟赵伯鲁“哔哔”了几句,郁闷都是聊些没营养的话,转头看向梁婴父,问道:“大夫此来……?” 赵伯鲁抢话说道:“叔父乃是经由此地,即刻便往莒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事情却是有那么点不对。 好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