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智瑶真的不想率军去帮赵氏、魏氏和韩氏扛雷。 原版历史上,赵鞅似乎就是被诸侯联军逼得很惨? 那是赵鞅在“濮阳”与范氏和中行氏的残余决战,诸侯突然率领军队出现在战场,一下子让赵氏以及其盟友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那一场战役史称“铁之战”。在这一场战役爆发之前,晋国就被齐国攻占了数量不少的城邑,连带郑国也在南方不断袭扰晋国,使得晋国属于霸主的颜面被丢到地上反复践踏,从而令世人发现晋国不但在走下坡路,好像是真的彻底不行了。 奈何智氏出战是国君的命令,尤其智氏本身希望借这一次国战挽回声誉?智瑶也就不能搞一些骚操作,该做的是以堂堂正正的姿态前往迎击入侵的敌军。 “一应粮秣、器械、被服皆已备妥,公孙可时刻进军。”子贡担任了后勤官的角色,将事务办得井井有条。 智瑶算是彻底看到孔子一帮弟子各有才能了。 善于经商的子贡肯定对调度物资不陌生,里面也就涉及到了管理学。 子路则是在带兵上很有才能,短短时间内熟悉了晋国的军事编制,一边行军赶路,另一边开始尝试调度晋军,做事方面的进度简直不要太快。 孔子另外的那些弟子,他们或是跟在智瑶身边出谋划策,又或是去了基层处理杂务,来自智氏以及其附庸组建起来的两个军团,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看起来竟是完成了磨合。 “诸位辛苦,瑶备以薄礼,望不见怪。”智瑶知道要让马儿跑就要让吃草的道理。 没有子贡的份,他现在是智氏的家臣,计算功勋有自己的程序。 子路、颜回、冉有等人也不推辞,该拿什么就拿什么。 事实上也是这样,有付出就该有所回报,没有什么需要感到不好意思的地方。 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叫“宁”的地方,距离“共”不足五十里。 部队驻扎之后,隔天有中行氏的家臣过来,再一次询问智申为什么要站在赵氏那一边。 智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是国君的命令。 那么回答倒也合适,不至于被诟病。 “君上无德,不足为君,智氏何不入我方,共襄盛举?”任嚣发出了邀请。 智申说道:“此为引狼入室也!” 任嚣听得愣住。 现在还没有“引狼入室”这个成语,智申是跟智瑶商议时听到,觉得很适合用来回答任嚣才给用上。 尽管还没有成语典故,字面意思不难理解,任嚣一下子就听懂了。 “我家出兵抵御诸侯侵袭,为正道也!”智申觉得自己是在干正义的事业,心里有了底气,反而劝道:“我主为存范氏、中行氏多番努力,恶于中军佐亦寸步不让。谨告上军将、下军佐及时醒悟退出联军,万不可自误,绝后世名声。” 内战是一回事,道理说破天,不管有什么难言之隐,引来诸侯入侵就是不对。 任嚣知道智跞的确是在努力保存范氏和中行氏,打从事实上也因为智跞一再力争,搞得跟国君和赵鞅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差。 在这么一件事情上,站在赵鞅的角度来看,智跞就是蛇鼠两端,便宜要占,好人也要当;站在国君的立场看智跞,又该是为臣不忠,为“卿”不诚,无法罢止内战的同时,就看能不能抵御敌国的入侵;在士吉射与中行寅看来,注定会让智跞搞得里外不是人。 史书会怎么去记录智跞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如实进行记载,相关的解释权到底怎么样,看就看最后是赵、魏、韩成功分晋,还是智氏独吞整个晋国了呗。 一旦是赵、魏、韩瓜分了晋国,智氏的名声绝对会差到一定程度。 换作是智氏吞并了晋国,肯定变成了智跞在这一场内战中是正面的角色,少不得进行一些该有的修饰,比如哪个事件中还是多么左右为难,心地又是怎么善良之类,一些错误的解读将是心怀不忍以至于此啥啥啥的。 说白了,谁赢谁有理而已。 智申给了任嚣一个保证:“如我家不倒,中行氏血食亦不绝。” 得到承诺的任嚣走了,回去之后将智申的原话转告中行寅,使其听后沉默了良久。 “此战,我不应与也。”中行寅说道。 哪怕是到了春秋晚期,贵族的一些操守也还没有被彻底的遗弃,中行寅事先就觉得引来诸侯联军不对,问题是士吉射太过于强硬罢了。 在这一场内战中,某种程度上中行氏也是被范氏坑了,他们如果处在优势的一方自然不会怎么样,事态极度不利就会让中行寅对士吉射产生一些想法。 范氏从士鞅那一代就各种名声败坏,轮到士吉射当家作主依然不改家族本色,甚至士吉射明明没有士鞅的能力,偏偏还更为贪婪。 讲事实,没有赵鞅当带头大哥,后面也会有某位“卿”选择站出来对抗范氏,内战依旧是无法避免,一切只因为范氏着实是太过于贪婪无度。 中行寅没有通知士吉射,倒是有派人知会诸侯一声,带着范氏的军队向大河沿岸行军。 他这么一搞,一下子将士吉射搞得很懵逼,连带各诸侯也是一阵错愕。 什么情况? 其实就是智申对中行寅的保证出效果了。 现在是一个祖宗得享血食比什么都重要的观念,哪怕中行氏的直系族人被团灭,以后智氏过继一人侍奉中行氏的宗庙,等同属于中行氏的祖先还有人侍奉。 智瑶这边知道中行氏退出诸侯联军,后面去问智申才明白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智瑶被自己这位憨厚父亲的操作有点惊讶到了,心想:“攻心见效,还是无意之举,又或者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无论是怎么回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