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妮妮流着泪着从梦里醒过来。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情绪让她从床上坐起身,捂着脸抽噎着哭泣。 她哭了很长时间,直到被一阵房间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纪妮妮抽抽鼻子, “谁呀?” 她擤了鼻涕,抽抽噎噎地问。 “是我。” 门口有熟悉的声音回答。 是二叔,纪妮妮掀开被子,她在黑夜里胡乱趿上拖鞋,匆忙去开门的时候还被自己乱放的小凳撞到腿,哎呦了一声把门打开。 “二叔?” 纪妮妮打开门,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幸好二叔看不见,纪妮妮状似无事, “什么事哇?” 纪尘收回扣门的手,他看着门内女孩的方位沉默了一会, “你……是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 纪妮妮从梦里惊醒就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她还是假装轻松地回答。 “是吗?” 纪尘的语气有些疑惑,他被纪妮妮房间的动静吵醒后就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十几岁的女孩不知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被噩梦惊扰,一直在哭,哭声悲恸伤心,使他不得不起身过来问一问情况。 窗外还是黑黢黢的一片,纪尘摸了摸腕间的手表,凌晨三点,既然女孩否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 “如果有事情,来隔壁喊我。” 他转身,摸索着回去了。 “嗯。” 屋内没开灯,外面也没什么星光,可是纪妮妮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眼睛一睁已经早上八点,纪妮妮难得起迟,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想到今天不用上课,又嘭地仰倒回床上……头还是好疼啊……她在自己床上滚了两滚,不过想到二叔的伤,纪妮妮还是慢吞吞的起床了。 冒着热气的豆浆油条还有包子已经井然有序地放在饭桌上,纪尘正闭目在客厅沙发上听早间新闻。 “二叔,” 纪妮妮洗漱完毕,坐在饭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她啊呜咬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蹦起来, “……你好了?” 她拿着包子三两步跑到纪尘面前,很开心地问他。 “眼睛么,还没好全,怎么了?” 纪尘睁开闭着的眼睛,抬眼。 灰白色的眸子还是泛着一些肿和红,他用询问地看向她,视线虚虚地定在她的脸颊上。 纪妮妮看着二叔的眼睛,突然没来由地心像针扎一般,她眼神飘忽了一下, “不是……” 她咬了一大口包子,假装像是被噎住,顺了好久, “啊,是的,就是眼睛……” 她还想说什么,但又放弃,逃回饭桌喝起自己的豆浆。 没头没尾的关心,沙发上的纪尘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微微一笑,继续听电视里的新闻。 “……根据当地市民反映,该地区的流浪动物突然增多呈聚集状态,并开始无目标地随机攻击来往人群……” 新闻很快播完,纪妮妮自早起一直头疼,此刻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旁听着,什么都没在意,但是纪尘却因为其中某一个报道略微皱起了眉头。 纪妮妮脸色有些白,不过她还是在纪尘表示自己已经恢复后决定下午去上学。 “落下好多功课了呢已经,” 她看着穿衣镜里脸蛋没有血色的自己,拍拍自己的脸鼓劲道, “要是去了还觉得不舒服我再请假吧。” …… 下午,按摩店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老妇,站在店门口看了看盲人按摩的招牌,颤颤巍巍的推门进店。 “这是按摩店吗?” 老妇穿着碎花老棉布裁成的衬衫,头发用桂花油抹的蹭亮,因为头油擦的太多,一股浓烈的劣质桂花的香气伴随着老太太的进入飘满了小小的按摩店。 “老板,老板在吗?” 老妇大概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有点拘谨,她带着点小心翼翼冲着纪尘的方向问道, “我的腰有点疼,能不能按一按哪?” 纪尘听到门口的动静站起身,他似乎对这个味道敏感,皱眉咳嗽了两声。老妇见店主的面色不虞,更加拘谨,她用手捶捶腰部,有点拿不定主意。 女客勿入的牌子依旧好好的挂在店面门头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