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自那次的崩溃大哭以后,易江南和林思粤很久没见面了——确切地说,是她很久没见到他。 本来也是。 就像易江南之前认为的一样,他们两人的生活,若不是之前林思粤主动来找的话,的确就是像现在这样,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他的生活有任何交集。 即使有,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不过,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易江南很好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离她回去的时间不知不觉只剩一年。 易江南寻思着老这么坐吃山空地也不太好,又想着完成论文,所以偶尔会去做些兼职。 这天正是周六。 原本她想好要去之前的商场问下有没有清洁工作的。 但一大早上同个组的前辈打电话过来拜托她跟他换一下值日,言辞之恳切,让易江南无以拒绝。 他们系向来如此的。 一般来说是老师需要值日,尤其是心理老师的轮值更为频繁。 带他们的老师几天就要轮到一次,所以就让他们几个轮流,协助当天的值日老师工作。 工作日的值日和学习接连太近,收发的文件也多,又很多人检查,一般没什么爱,就易江南顶了。 原本易江南以为周末的值日和平时的值日差不多呢,就去到保卫室里和当天的值日老师确认了一下更换,没想到那个老师严肃着脸,告诉她不仅迟到了,还没把今天要发言的稿件交给他。 “什么稿件?”,易江南一片茫然。 “新生刚进来第一年的每周末都要进行一次主题演讲啊,这周到你们组负责,你和他换了值日,当然要你来演讲了——稿件到时候再补给我就好了,你现在赶紧过去报告厅吧,新生已经在那了” 像是天灵盖一下被冲了,易江南就说奇怪,怎么突然无缘无故这么急地打电话给她换值日。 这种事情她不是没遇到过,可每次遇到的时候,她都无比的愤怒。 不过愤怒又怎么样呢? 事后她又不会过去诘问,也不想跟那种人多说,况且就算事情搞清楚讲明白又有什么用? 说不定他多在别人面前致歉几句,她更是连一点不好的脸色都不能给了…… 反倒是现在的她,就是已经落入了这样的地步,这就是现实。 来不及多想,易江南立刻赶到了报告厅那里。 短暂的上台致歉后,她便拿着话筒走到了台下。 “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日常生活中是否经常受伤,又或者有没有尝试过拿刀在手腕上狠狠地割一刀过呢?” 易江南套用了她大学做研究时的汇报展示,也幸亏她记得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不等人回答,又接着往下。 “相信很多同学都知道那只不过是血小板的凝血功能而已,实在没必要在我们未来的生物学家或医生面前卖弄……但如果从艺术的角度,我们将其赋予人文化的观点,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的身体正在努力渴盼、不顾一切地在阻止我们死去呢?” “它们虽然只是一个个没有任何思维能力的细胞,可却比我们很多人都更努力、更坚韧,因为它的目标非常明确,也从不受其他的影响……所以我们今天演讲主题主要关于自律,从生物学亦或是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 纯正而又富有磁性的美式英语传遍整个报告厅,易江南刻意让自己的声线显得舒缓颇有美感,以提高自己话语的接受度。 大约讲了四十分钟后,她便结束了这次演讲。 正打算要把话筒放回去的时候,坐在前面几排的就小声囔囔了几下。 “学姐,学姐,不给提问吗?” 提提提提问个屁! 易江南心里骂骂咧咧。 既有对同组那个男生的愤愤,又有对好容易坚持到现在但却已经马上要爆炸的神经的崩溃。 那个男生的举动如果是对熟的人还好,勉强也算恶作剧好了,但对于不熟的人来说,这样的举动不可不谓恶心,如果今天她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讲出来,或者讲得乱七八糟,丢脸挨骂失人心可全都是她! 就算她跟别人说他今天早上才打给她的,别人肯定又会说谁叫你自己和他换了……就是这几种情绪交织着易江南又苦思那话题的继续,体力和精力消耗的很快,已经快虚脱得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下次吧!”,易江南只能有些强硬地拒绝了他们,“抱歉,我不是很舒服” 学生们倒也很理解,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