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不过那男人碰到那些别人的时候,林遇洲不好说什么,而且看他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别人肯定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委屈呢——但当那个人碰到自己的时候,林遇洲可就忍不了了,一下子看向了他。 “你没手啊,不会扶着……” 林遇洲的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的景象都转了个方向,他只能急忙扳住另一个横杆的扶手这才稳住了身形。 但那个被说没手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不受控制地向座位前的金属板撞去,幸好被林遇洲伸手拦了一下,才避免头撞铁板的尴尬,只不过可能令他更尴尬的,是在众人面前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吧?瞧那个人脸都红了地愤怒了! 那个不小心倒在他怀里的男人猛然挥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想要揍林遇洲一拳似的,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马缩了回去,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 即使那个人收的很快,但林遇洲还是眼尖地看到了,那个人的手,竟然从齐腕的位置断开了——只裹着白色的纱布。 那有些震惊到了他:因为从小到大,只除了路边天桥或去残幼院见到过些不太健全的人外,林遇洲印象中就没见过看上去如此“正常”的残疾人。 林遇洲有些愣了,连那个人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起来的也不知道了,只是看着那个人涨红脸,喉咙也有些发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话一出口,林遇洲又立马刹住,只觉不好开口,便只好换了句话,“你站这里吧!我……” 但还没得他说完,公交车到了下一个站点,“嘎吱”一声车门打开了,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只旋即下了车,径直走进雨幕。 这情形让林遇洲的心越发不好受起来,他赶紧也下了车,匆忙跑进便利店,抓起一把雨伞,扔下一百块钱就追了上去。 “等等......”,林遇洲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子,想把雨伞递给他。 但那只刚把雨伞抬起来的手,在还未靠近男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下子狠狠地甩开了。 “你想干嘛!” 即使在雨声哗啦的阻隔里,林遇洲还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刺骨的冷漠,这反倒让他更于心不忍了,只是无限懊恼。他连忙把雨伞捡起来打开,又举起撑在了他的头顶。 “对不起,我只是.......” 林遇洲欲言又止,很是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很遵从内心地,只犹豫了一秒便紧接着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只是碰上了很多事情,心情很不好,所以才会这样昏了头--对不起” 他珍而重之地又说了一遍,然后只将那雨伞塞进了沉默的人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诚然,即使他是真心诚意想要道歉的,可那伤害已经造成了,他也不能强迫面前的人就一定接受他的歉意--只是该挽救的他都挽救了,该弥补的他也尽力去弥补了,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够再做些什么,所以还是适可而止,先离开的好。 烟灰色的雨仍旧下着,越来越大,似瀑布一般气势磅礴,没个尽头地倾洒。 而仍站在公交亭不远处、胳膊里锢着一把雨伞的人略顿了顿,只眸光一闪,左手用力向上提了提,然后伸手握住伞骨的下方,渐渐走进更深的雨幕中去。 二 林遇洲是个固执又强迫的人。 他很爱干净,所以会经常打扫卫生——但如果他真的要打扫呢,是绝对要打扫到最好的,可要是觉得没有心情或精力的话,那他就会干脆都不整理了。 所以之前被学长骗,又加上他那天淋雨回来发了高烧——谁叫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呢!他没心情,就连着好多天没打扫房间,连同他的人整个全都是邋遢得半死的模样,更别说泛滥成灾的蟑螂大军了。 直到在某一天晚上,林遇洲踩死了四只蟑螂、跑走了几只,又在晚上的时候被爬到身上蟑螂吓醒的时候,他发狠了,特地空出一天时间来,好好地打扫了房间。 一天的时间说少也不少,说多也不多,关键在于林遇洲整理日记本和其他材料的时候,有的时候会陷入某段较深的回忆,花费的时间就有些多了,所以等到他完全整理好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了! 他把要扔掉的东西都放在了门口,然后粗略一看,没想到原来不用的东西有那么多,都堆到了另一户人家的楼道里!即使他已经拖着垃圾坐电梯扔了几次,看起来也还是一点都没减少的感觉。 而现在站在最外面的一堆废品前的林遇洲正苦恼着,怎么一次性拉的多一点,不然他这一个个搬,那可真的得干到大半夜,但他明天还要上班呢!况且这堵着别人也不地道。 就在他站在废品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