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好好地跟着老板出差,结果老板只开了一间房,给了她一张副卡,还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进去要么直接回家。 劳郁寒拿着卡站在门口,犹豫着,是进,还是......老实说,这份工作对她还挺重要的。 眉头微皱,她喊住了那个人,“那个,我不能自己开一间房吗?”。 “你说什么?”,他愣了一下,讥笑了一声,“你听清楚了,不然你就进来,不然你就回家--就这样”,然后他关上了门。 诚然,劳郁寒是个没性子又有性子的。她枯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一夜也没想出结果,不由地又有些泄气,加上熬夜的疲惫,生恨自己这样的个性。 门“咔哒”一声,要扭开了。 劳郁寒心里一阵慌乱,急忙躲到了转角的地方,却不察不小心被打扫的推车给撞了出来。 四目相对,没想到那个人怔愣了一下,却是笑了,“还不快跟上”。 他倏然大步往前走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一夜未眠、似乎脱离了现实的脑袋里,劳郁寒甚至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而且甚至在回去以后,她还破天荒的升职了...... 劳郁寒搞不明白,不过她也不想搞明白。毕竟她向来都知道,不要随意做那些自己觉得对别人有用的事情。当然,如果别人这样做了,也不要轻易的拒绝别人的善意--她向来随遇而安。 《生存》 烟花逝,霭春雨絮絮来;暮雨轻烟,江南柳。 丛山叠嶂,瑟瑟清风婉转流出一曲清歌。 天色交汇处你我细碎的神思静淌,润湿大地,绵绵的分解在层层腐烂的枯叶下沉默不语。 而渐北的路上,破出天空的枝桠随水流年,连潮潮的空气也变得稀薄——卷卷沙尘张扬而又凌厉,生命的色彩仿佛就在这一点点的距离中变得浓重,干涸。 风从天的这头再追向那头,徒留下一点历史的残垣却又随着时空变迁而分崩离析。 就像伸手触不到的世界,在头顶上空盘旋,混沌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模样。 我倾其天马,逝斯觳觫,却抵不住世事变迁和这兵荒马乱的一切。 我在这个世界孤独地日日夜夜,所有污秽、懦弱、低俗、自私、高尚、忍让、克制、良善,我都一一体味过。 像是滴水穿石,又像是铺天盖地滤网静静肆虐而过,造成一切灵肉的破碎,霸道,却不动声色。 而我却只能在岁月的纷扰中低下头,无言的看时光匆匆流走,落泪打皱容颜,所谓的宿命切割生命。 在这个世界上黑暗的缝隙里——也许就在你乘车路过的某个街道,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命运的轮回总是承载着太多的梦想。 我也许早慧,也许透彻生活,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礼性社会的克制,还是实用主义的使用,总逃不过人性起起伏伏的觉醒与覆灭——就仿佛冥冥之中始终无法摆脱阴霾,却也无法抵抗阳光的诱惑那样。 我的生命也因此离析成两个不同的人,相依为命,互相观望。 我穷其一生,也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因为我人生早年的不知世事,无人管辖,我的白纸早已奠了千万种悲伤中的一种。 我颠沛流离地生活,追寻能给我安全感的保障。忽略忙碌生活下的空荡,省略不实用的情操和情怀,也很少有很柔软的心…… 我太低着头赶路,太想到达至高的顶点,以至于我忘了我的人生只有一次,竟如此珍贵。 其实我该更努力一点做到最好,而不是像现在,静默地站在落地窗前,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只能一动也不动。 徒然地看着转瞬间将至的朝晖,天空深处那颗已尽湮灭的启明星,和即将布满生活痕迹的空旷街道。 曾经的我搭建了一个只有屋顶的世界,房子里的陌生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将最柔软的心展开。 可是生活总是好斗、软弱,就像乖张的风一样横冲直撞将我的天空吹倒。 我想有人恒久陪伴,但却注定只能孑然一身。 我创造了无数个黑暗中真实的人陪伴着我,或颠狂,或瑰丽,或宏伟,或极致,或无奈,或愧疚,或遗憾,或无奈,都深深埋藏在我心底无人知晓的角落。 我老了,即使双十年华,心却已经腐肉遍布,散发着毒气,也许只有剜去才能重生。 可我不想死,也不想伤害别人。 我只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新一次的流亡,好挽救我早已破败不堪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