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璨是个变态! 新到警局上任的沈茶不禁这样想着,瘫在沙发椅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难以置信。 无他。 任谁头一天上任,正想好好树立威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挤到面前,递上一只血淋淋的耳朵的时候,都会腿软的吧? 沈茶一腿软,想说的话也全都忘了,眼睛直泛光芒,到最后直挺挺地下来了。 更关键的是,他后来问了,这个周归璨倒不是个变态,就只是脑袋轴了一点,于人情世故上也不太行,第一次送人礼物,还是自己的耳朵。不过人破案的能力可是很厉害的,年年业绩考核杠杆的--所以倒不好责怪,只能隐晦的提点几句了。 他自己也细看了下,人倒是不坏,就是让人难以接触--只是难以接触的话,沈茶倒不会对人有偏见了。毕竟,比起心思坏的人的来说,他倒是更喜欢这种正直纯粹的人,难以接触他还能克服。 沈茶是有高尚信仰的。 从小他也是万千世界花朵中的一朵,有着自己生长的天空和雨露--当然也有自己的烦恼和小心思。但那些烦恼说起来不太值当,因为光去想想,就会浪费这世间可贵的几秒,所以他也决定一如既往,就当作清空自己的不快和想往、单纯奉献自己的那样,只简单地活着--只活着。 因为那高尚的信仰,所以沈茶总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以免空出时间想七想八的--虽然错过了许多东西,但也收获了充实。 只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是即使是错过了,也还是会遇上的孽缘。 在沈茶和周归璨他们一起共事一年零两个月后的某天,他正要去出席某个学校的预防犯罪活动,周归璨手下的队员却是突然来了,要沈茶给他打电话。 沈茶只是不解,伸出手要去拿电话前,随口一问,“为什么要我打?” “因为你打的电话,他绝对不会不接......” 按照往常,沈茶是不会拖沓的,毕竟事情要紧--但今天这话可非常引人遐想,所以他不得不问清楚了,“你说什么呢?” 那队员只是着急,“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求您了” 沈茶不相信,但还是打了。 他本来不觉得周归璨会接的--因为刚刚在他办公室里,其他人试了几遍都没成功。 只是没想到,当他真的用自己手机拨出去以后,没三秒钟,电话接通了。 沈茶失语了。 电话那头也静悄悄的,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良久,沈茶开口了,他咳了咳,“你在哪?” 周归璨没有回答。 沈茶心里蓦地有一股烦躁升起,刚想开口催促,却又陡然想起他曾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光--虽不让人难受,但却有些冒犯,顿时感觉不妙。 电话那头,沙哑的声音说了个地点,然后只一句“你来接我”,就切断了电话。 沈茶无言以对。 收起手机,沈茶说了个地点,就要起身去参加活动了。 只不过当他刚起身的时候,就被拦住了,“督察,您不去吗?” 沈茶气笑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顿了顿,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我参加完活动后去”--所以你们先去。 沈茶参加完活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落叶被寒风打着飘旋转,让人看了都脖子一凉。 他开车赶到周归璨说等他的地点,本打算只看一眼便走的--谁会从早上站在一个地方,等一个人等到现在的?却没想到那高高瘦瘦又邋遢的人居然还在那儿! 沈茶摇下车窗,气就有些短,“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那人说。 沈茶无语凝结,实在不好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默着。 半晌,沈茶熄火下车了,招呼了他一句,“你不是要搬家吗,东西呢?” 沈茶伸手去他后面拿行李,却发现空空如也,没意思地默了默鼻子。。 那人却是走了,边走边说,“上午的时候,他们帮忙拿了上去” 沈茶更不好意思,只好跟了上去。 周归璨新搬的地方,是一栋老式旋转楼梯房,一个大吊顶下来,旁边就是绵长的楼梯。 沈茶做的文职,爬到顶层的时候,已经在喘粗气了。 就在沈茶等着进去喝一杯茶的时候,男人转过身来。 他眸光深邃,却莫名说了一句,“他们都说你脾气很好。可你总会生气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