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会把别人送我的礼物转送。以前初中三年的时候,我都会送礼物给我的一个同学,但她却从没送过我......后来我就对心意这种东西不怎么看中了--所以也是可以的,即使我不爱你、你也并不爱我,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就是贺域兰的这一句话,许鹤缤决定和她结婚。 毕竟他们都不是可以谈情说爱的年纪了,有此觉悟才是重点。 贺域兰是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本来是名不小的要员,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一步步远离了权力的中心,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被迫相亲。 毕竟在常人眼中,如果放弃了在事业上的追逐,那必然是要往其他方面发展、投注精力的。 贺域兰的原生家庭和友情方面是不需要费心的--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只能在她自己的家庭上下手脚了--如此,她才需要相亲。 “你为什么从那里出来了?”,确定了结婚的心意后,许鹤缤不禁问起了这个。 “怎么?如果我是被踢出来的,你就要看不起我吗?”,贺域兰反问了一句,“还是你是想看我回答的忠诚度?”。 “不是,我只是单纯想知道原因而已”。 闻言顿了顿的贺域兰不由地垂眸了,声音低沉,“我当总工的时候,进来的人老师找我借报纸看......”。 “就这样?”。 贺域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然后每次在我整理的时候,都掉出了一堆有密码的卡--他们说我举报得太多了,会给人以太腐败的错觉,所以就......”。 她的手指抠了下座位扶手上的花纹,没有再继续了。 “我的工作带有一定危险性,或许某一天就回不了家的”,许鹤缤没对那件事有所评论,而是转而如此问道,“这样你也可以接受吗?”。 时光静寂了很久,贺域兰一动也不动的,仿佛时间的画面静止。 许鹤缤还在等待她的答案,用目光垂询。 然后贺域兰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放下。 “我不能说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任何感触。但是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经历过,所以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如果你也愿意的话......你和我,在一起”。 最后的那句话贺域兰说得有些别扭,看上去有种笨拙的可爱。 于是许鹤缤笑了,“好啊”。 十月的阳光弥漫进有人的窗口,带着生活的气息和话语,缓缓在时光中研磨前行,渐渐发酵成另一副模样。 而他们的人生,也因为这个决定的注入,而改变了应有的轨迹--或者说不算改变,而是本应如此的前行。 贺域兰现在的工作性质一般是不会涉及到什么利益的,所以自然也安全的很。 但她还是住进了医院,而且还伤势颇重。 这其中的原因不免引人深究,但只有少数人才真正知道原因。 不得不说贺域兰还真是流年不利。 不仅本身住进了医院,连许鹤缤也和她离了婚。 她不是那种热络的人,就算喜欢也还是会放手的,也很快就办好了相关的手续。 划分得一干二净。 很多人讶异于许鹤缤这个风评一向良好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说起来,这次贺域兰会住进医院就是因为前去解救被对手绑架的他,才会被打成这样的。 不说其他的,就说他对着病床上单薄的她都能忍心说出离婚的话,即使他是因为太过爱她才会想要远离,那也荒唐了。 只不过贺域兰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似已经答完了一场失败的考卷,但也还是答完了就过掉的一样,不想再去理会了。 不过事情真的如此吗?谁也无从得知。 领了离婚证即将在门口分道扬镳的两人站着,听完离婚诉求后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贺域兰只问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离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许鹤缤抱住了她,一滴热泪从脸颊滚下,又被风吹走而逝,他紧了紧怀中直挺挺的人儿,声音似在棉被里包裹的沉闷。 “这从来就不是做没做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