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冷漠又多情,简单又复杂。 深情的时候可以颠覆性命;冷漠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复杂的时候可以竭尽全力地殚精竭虑;简单的时候可以无所事事地放任自流…… 当然,这些特殊的情感有可能因人而异,也有可能因人而量,更有可能随性而为。 所以,大概每件事情都是这样的,有时无比复杂:永远没有办法理清关系,有时却又无比简单:随时忠于每分每秒的变化。 林益塘是在进自己办公室之前被向春明叫住的。 “嗨,你能不能帮我一起下楼搬下东西……”,满头是汗的向春明不停喘气,迎面看着出电梯的林益塘好一会儿,突然对她说道。 林益塘只是走着,然后站定,抬了下眼皮看他,没有说话。 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开来。 “呵呵,你才回来,也很累了吧……”,向春明心虚虚地说着,神情小心,到最后尴尬得摆了摆手,自动消声。 然后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下楼去了。 在向春明越过身边的时候,林益塘的身形晃了下,脸上的神色莫名。 几瞬,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她的喉头滚了下,几乎同时,她抬脚就朝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而堪堪地站立于办公桌前,林益塘把包里的文件清了出来,换另外的进去——她是回来拿明天的客户资料的。 办公室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不过林益塘很清楚自己放东西的位置,所以抓取自如。 她的手飞速不停着,只是收着收着,动作不由地就突然停下了。 停顿了一会,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然后是摸索着穿衣服的声音。 “哦?你怎么下来了?”,向春明惊道,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套了工装的林益塘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地开始搬东西的举动有些吃惊,毕竟他们不熟。 而回答他的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林益塘搬着那些玻璃铝合板,发现即使有电梯,平行的路线也不少,而且东西又都是易碎品,所以非常考验臂力和持久力。 这两样林益塘都没有,但所幸的是她很有忍耐力,所以还是可以撑到把东西搬完为止。 确认只剩下最后一件没搬的时候,看见向春明已经下去,林益塘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她在黑暗中前行,解下湿透的工装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摇摇晃晃地去打开办公桌后的窗户,然后坐在办公桌前,任背后落地窗外的风呼啸争吵着涌了进来。 秒针滴答答地一下一下走过,带着汗水气息的呼吸吹向办公室的各个角落,有颓然的意味。 “扣扣”,门被敲响,紧接着打开,向春明就推门而入。 这让还没应声的林益塘有些不悦,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皱着。 “怎么这么黑?”,向春明惊呼一声。 林益塘举目望去,依稀可见的是端着两杯饮料的身影,由走廊另一处的微弱灯光投射而来。 几不可察地,林益塘叹了口气,扭开了办公桌的暖黄色的台灯,一小团亮光绽了开来。 向春明寻着亮光走去,在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站定,左手向前微微朝下伸去。 “呐,给你!”,向春明笑了下,“谢谢你帮我搬东西”。 而侧着身子坐在位置上,左手放在腿上,右手蜷着搁在办公桌上的林益塘并没有伸手去接,她只是站了起来,手背在后面,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十分冷淡。 纵是帮过自己,可如此作态,饶是向春明好性子,要是白天,他也可能讨了恼就出去了,但他没有。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是黑夜。 在那暖光灯光映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落地窗外黑色外景投映出来的景象:林益塘的右手正用力按住另一只手,控制它的不停发抖。而她的脸上虽然冷淡,但还是没皱眉头,只是没说话。 所以本来在白天的话,会找借口出去的向春明也没有出去,只是伸出的手依旧顿着,等着有人来接走那手中的饮料,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他眼睛是含笑的,也更多了几分耐性。 林益塘的目光在向春明领口位置停了很久,然后她伸手接过了饮料,用的右手——可向春明飞快地瞟了一眼她桌子的布置却发现,原来她是左撇子。 这其实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向春明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隐瞒,而且从她不自然的动作和神态里,可以隐隐感觉出那种特殊那对她生活的不便。 当然这也是向春明后面才更确认的事。 在这个发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