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的哽咽。 “你就当我们短暂相遇吧--或许可以这么想,我生来只为了到你面前说这么一句话而已。因为不管怎么样,有你在的这个我眼中的世界,如果我消失了,这个世界也就毁灭了不是吗?所以我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也可以放心的走,不用担心到底会有多伤心......”。 季寒江还是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只要不说,就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的话,只要那个人永远离开了,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了”,陆塔塔的声音像是种魅色,起起伏伏,引人沉沦。 或许是那声音太过蛊惑,为了避免继续下坠,而季寒江也终于说出了那句他一直噎住的话来。 “你......你想得美!” (后传) How could I know you before I t you “我也很喜欢有朝气的人”。 “事实上,我更倾向于喜欢女性。但我长久以来的认知束缚着我--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的话,会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但事实上我不去做任何改变也是--因为我太软弱了。对于挑战、改变这些东西,我一向能力不足--以往我会羞于承认,但现在还好”。 “所以你说的对”,陆塔塔抬头看向季寒江,笑容很是饱满。 她笑起来很迷人。眼有桃花,很是勾人。 但他内心的想法却是:没想到痛定思痛后,她竟会变成这样! 于是他皱着眉头,看她,“你别这样笑了,太假了”。 然后她收敛了笑容,“那你出去吧!”,她低头打开一份文件。 “你为什么这样?”,他难以理解。 “不是你叫我要面临新的人生吗?叫我要学会运动,要学会改变......”。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 “你说错了。我是一直都很听从我内心的话--只不过你的劝诫刚好和我的重复”。 “所以,你是说你要变得虚伪?”。 “如果它能让我生活得更好的话,为什么不呢?”。 “你......”,季寒江一下滞住,不知该用什么话反驳。 “而且”,陆塔塔起身走向他,“是谁允许你定义我的改变就是虚伪的?你是神吗?”。 站在他身旁,她瞥了一眼他,然后向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就算你是神,我也不是你的臣民”。 陆塔塔曾经历过对亲情的湮灭。 印象很深的有很多,但她实在不理解的占少数。 就比如她母亲从大都市回农村来取钱,辗转托了在那医院工作的小姑子去给年幼的弟弟买份饭,却是连去一下的都没有,让他饿了一天又一夜…… 而她和她叔叔的情分,从他偷偷拿掉去世爷爷的古书时,就已经断了……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痴长了那么多岁,且还是个为人师表的,竟然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不过这世界上她不理解的事太多了,而且以后也会更多,所以她也只是学会了接受而已。 或许正是如此,其他人都觉得陆塔塔她很是反骨,也很是淡薄。 不过季寒江倒不这么觉得。因为即使他曾说过反驳她关于亲情时误解的话,她气的半死。 眉目闭了半晌,在透明桌子下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却还只说了一句,“你走吧,我现在看不了你——我怕我会忍不住要揍你——反正我谁也不怕……”。 季寒江不相信。 他当然不相信的——因为他觉得陆塔塔还是有敬畏的——那次他在冰淇淋店拿着冰淇淋出来的时候,路上有迎神的轿缓缓行过,然后他就看着她本来插在口袋的手,然后犹豫了下背在身后,最后又交叠放在身前。 他不曾觉得那节木头里有什么,却没想到,其实她也觉得没有什么。 “不是,我只是给予那些人的信仰以尊重而已。事实上,在对于不会在我生命留下深刻印记的人或物上,前意识里,我都能保留最基本以上的礼仪和热忱……”,她说。 季寒江回忆起那天她说完那些话以后,还蓦地顿了下,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办?碰上我这样的女人?”。 他愣了一下,来不及作声时她笑了——大概也没真想听过他的回答,“不过我碰上你的确挺幸运的”,她垂下了视线——“即使没感受到爱情,但我感受到了亲情……”。 但现在她收回那句话——哪有亲人会这么凶残地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