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 k城警局和其他行政机构不同,与培训中心是紧密相连的,而且相关的机构也是划分在一起的。在这一大片都是警察覆盖的区域里,文宇兰的住处也就在后山没人的地方,很符合文宇兰“大隐隐于市”的心里,过得也还算蛮自在安心的。只不过剩下的,就只有目前钟木恋这件令她糟心、又隐隐很有可能辱没她一贯的为人纲常的事了。 手下的警员都已经向她汇报了案件近况,尤其是孔孜雅和张译兰,他们是继李佛松之后“跟随”她的最积极的分子--每天上了发条似的到自己跟前报道,似乎下一秒她手指到哪一个地方,他们就能义无反顾地剑指冲天地上前了。 而那个蓝恡钺也是,仗着他们刑侦大厅没有外来人员派驻过的前例,而手下那些人又不敢摸不透文宇兰的意思,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明明按照私下规矩来说,可以自行决定的事情,他却偏偏非要明面上来请教自己,还不乖觉一点,给她一天解决完的,每次每次的问。 这也导致了文宇兰天天接到他的电话,又是申报桌位,又是申请进档案室的权限管理之类的事,文宇兰差点就说出随你便那样一概而论的话,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别的,怕他真随便了,自己反倒不好收拾……这还是除了那件案子的进展以外,给她的第二打击。 尽此,文宇兰虽然尽力忽略那心中已经做了决定--那个打算牺牲那个女助理陆曼的想法--只不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不打算直说,只是想隐晦地点明,既应了钟木恋的要求,又说服了自己或许到时候可以伺机寻变……相信这种程度的结果,她自己的内心也不会更愧疚些,也才算勉强维持了她一贯以来的形象。 所以当今早孔孜雅再一次打电话询问要如何进展的时候,文宇兰第一次刻意流露出为难的表情——她向来擅长如此,只不过不常用而已,“……我今天也还有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文宇兰尤其善于抓住人的心理。 总体上,她是打算和稀泥的,但她必须在行为上维持一贯风格,并且做到让人信赖的承诺,这样她们才不会发现她的心思。而幸好孔孜雅心里担忧着无法申请转组的事情,也就急忙忙地挂了,这倒省的文宇兰费口舌。 人人都说,别找借口,找了借口只是掩饰拒绝的本意而已。的确,人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的,如果无法做到,除了是真的无法完成的,那么只能说通通都是借口。 文宇兰因为是特殊人才招收,并不从k城警员培训中心出来的,但她也曾因为生活信念一致而向往过这个地方。k城警员培训中心自从成立7年以来盛事不断,出过不少杰出的人物,都是因为本身的自律和提前一小时勤奋操练的传统铸就的。而文宇兰也不是那种会说什么场面话的人,只是有任务,有需要就去解决的那种人,从各方面来看,他们都很匹配。 k城警员培训中心的风格一向如此,但却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兵和教官扔了提前的操练,三三两两望眼欲穿地等在警员培训中心的门口,一个个的如狼似虎。 这让刚从拐角处默默走来的文宇兰突然被拥挤的人群吓了一跳——她一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的。不过这么挤着像是高考盛况的声势吸引了她的兴趣,她走到稍微边角的位置去,略微得体地表现出让人受教的疑惑眼神,看向一个心理学上体胖多话最易泄露的板寸头男生问到。 “你好,请问这是怎么了?都堵在这里……” 那个男生回头一看文宇兰,看她穿着常服,以为是周围警官宿舍里家属的学生,也没多想就露出一个豁牙的笑。 “哦,我们呀,我们在等文宇兰呢!” 文宇兰一愣,莫名其妙地继而问到“为什么要等她呀?” 板寸头圆圆的眼睛转了转,略微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我就想看看文疏衍长什么样——听班长说文宇兰的爸爸不是k城最有名的美男子,而且母亲也是最漂亮的么……我就想来看看这样的基因流传下的样子……” 男子长相憨厚,看来是个老实人,丝毫没有因为文宇兰这个陌生人的问话而随意敷衍。 这种人向来是文宇兰最喜欢交往,语气脸色都会稍暖对待的人,只是文宇兰心头一震,现在倒顾不上这些,手不由自主背在身后掐着手心,然后镇定地笑问。 “哦,不过遗传这种东西可说不准,你们知道怎么认出她吗?” 这话问的突兀,但周围的人摇了摇头,这才发现,他们其实根本连文宇兰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或许说是传闻中的大鼻子或者小眼睛什么的具体特征一个都没有。 其实训练场里也有些教官和常驻中心的士兵认得出来,只是文宇兰这人,除非是迎面走到她面前的都不打招呼。而因为她父亲是蓝氏家族的人,她的的警衔又被压得很低,巴巴地走上去打招呼也没人做得出来,所以才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