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的第一个孩子,多么难得一路走来才有的宝贝,曾带给初为人父母的他们多么美妙而又惊奇的体验——这并不是说其他人不重要,只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不舍得沦落痛苦的孩子,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任何重感情的人,都是无法忽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的。 张稀霖不禁默默地哭泣起来。景晓萌却是握紧了她的手振作道,“不会,我认识一个人。就是那个住在我们家海边别墅旁边的……自杀死去的主人的女儿” 景晓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她小的时候我有帮过她,可她后来自己消失了。几年前倒是有留了一个手机号给我联系,说她住在首都警局——不知道她现在还记不记得我”,说到这,景晓萌也是不太确定,只是心意已定。 张稀霖不置可否,只不过夫妻同心,还是匆匆收拾行李和他匆匆赶到首都。 一路上景晓萌翻出老旧的联系簿,打了很多电话却没有人接听,也是心里慌慌。 而当他们急忙忙在酒店放下行李,去到首都警局总服务台说要找景晓萌之前的同乡文宇兰的时候。那里的人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虽没让他们走,但却并不允许他们上去--直到景晓萌拿出文宇兰的电话号码,“这是她写给我的,真的” 守卫确认号码后,才战战兢兢地给文宇兰打了内线电话,电话那头的文宇兰一言不发的听完后,沉默思考了一会无果。但看着又的确是自己的私人号码没错,所以只说让他们上来就挂断了电话。 不怪乎他们如此心惊胆战,前台的人要是听了莫名其妙找别人的人,那绝对是让他们滑溜地别打扰他们的时间了。只不过找的对象是文宇兰,不管是真是假,所以都不敢让他们离开。 这点趋利避害的本性不能怪罪他们。实在整个首都警局的人都知道,他们警局里的文宇兰一向是个冷面又效率极高的煞神。特别是在半个月前,那个唯一一直自愿跟随她的直属警员李佛松的缉毒行动中失踪了。文宇兰已经连续几天都处在狂怒的状态中,自然没人敢惹。 领景晓萌和张稀霖上八楼的警卫,给他们远远一指了个方向,就一溜烟地又敬礼退下了。 而那头坐在一堆散乱资料中间的文宇兰,在有人进入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就察觉了,然后抬头,毫无表情锐利的目光直看向他们,又迅速收回。 似乎并不是轻视的眼光,但也不是单纯地看了一眼。但文宇兰并没有立刻起来招待她们,而是飞快调转视线,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娇俏的女生声音虽低,但却包裹着难以估量的怒气平平地道。 “孔孜雅,你告诉我,你洗头发是一根一根洗的吗?你知道就因为你去洗你那该死的头发的那一会,你错过了他的求救!还让我以为所有人都安全了,害我……” 文宇兰紧了紧下颌,似乎声音有些难忍的颤抖,“我就那样撤退了,把他扔在了那种地方......而你现是在叫我别再找他吗?!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文宇兰一双大双眼皮的圆润大眼睛遍布冰霜,气势汹汹。 那个叫孔孜雅的女生低着头,没敢说话。而旁边一片静悄悄地只有翻动资料的声音。 偷偷瞄一眼文宇兰通红的眼睛,孔孜雅突然就耐不住那压力就哭了,边哭边结结巴巴地说着对不起,文宇兰冷静的看她,下颌又是一紧。冷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没用的”,然后低头开始抓起那一叠翻烂了的资料继续翻动。 只是默了半晌,整理好文件的文宇兰叹了一口气起身,路过孔孜雅时一句“三个月禁闭”把所有人都给解脱了。 总得来说文宇兰是个矛盾的人,她对事物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她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这次既然发过火了,自然不会事后找人麻烦,所以这件事她一旦说过以后,就不会再纠缠了。 而她一直是个一根筋的人。如果一件事情能够短期解决,那么她会立刻不眠不休地解决--而如果事情实在无法立刻解决,那么她心有不甘,但也会暂时压下——现在她的状态就是暂时压下的状态。 文宇兰这种解决事情的态度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也不知道她是天生就那样要强,还是重感情。在李佛松消失的半个月里,文宇兰从他消失的船上待了整整待了三天两夜,而后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办公室,无论谁来说都不愿意放弃这种疯狂地找寻。 刚刚也是,孔孜雅实在看不下去文宇兰这种自虐式地憔悴样子,才会想要劝她的,却没想到文宇兰刻意在那么多人前责备了自己。那反而让她愧疚的心好受了一些。 文宇兰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发表看法的,这么做也是为了孔孜雅能在警局里好过些吧!毕竟总不能犯了这么大错,却因为她是局长的侄女,而不管不顾的。而至少现在文宇兰的态度表明,她会开始处理别的事情了,总算是个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