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 百味说的伤心,哽咽着。 朱鬼柳却是一扶脑袋,遮住眼睛,视线晦暗不明,手抖了抖,然后她放下了手,喉头滚了滚,“这些话谁告诉你,郭斯嘉还是缪辰,缪辰对吧?呵!” 朱鬼柳冷笑一声,低下头去眼睛看着百味的泪眼,本来心软了的,但却还是把那些话说出口。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说吗?那是因为你的确给我的人生造成了很多麻烦--我身在一个战乱国家,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连生产也要自己走去医院……” “我并没有觉得我凄惨,只是我本来不该这样生活的,按照我的人生设想,我应该拿着我父母的资产,偶尔也为别人奉献地在人群中活着,却不被打扰地安稳过一辈子......” “可那些全都成为泡影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爸爸这样做的,也是他把我送去那个战乱国家的,他让我身无分文地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因为要养育你去捡垃圾做其他坏事过活……” 朱鬼柳单膝跪在百味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 “不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就像我当初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你爸爸那样,也许只有过后才会知道” 朱鬼柳说完起身,似乎刚刚那些近似咬牙切齿的话语,并不是她说的那般。对着这么一个不谙世事却因为环境而被迫成熟的孩子讲这些事情,她的心中本是一阵畅快,没过几秒后却是心痛和愧疚一起涌上,却没有后悔。 只不过看着百味皱着在一起的脸,她又有些难过,她蹲下去搂住百味,搂住瘦瘦又拼命挣扎的百味,“我早和你说过,当我不想回答又不想欺骗你的时候就会这样……有的时候好奇心太重也不好的对吧?我也不想这样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像当初自己的父亲凑在她身边说着的,朱鬼柳明明不想像自己父亲当初伤害自己那样,可却还是对张百味说了同样的话。 “我想给你的都会给你,而我不打算给你的,你再怎么怎么求也不会给你--对不起” 朱鬼柳轻轻地在百味耳旁说着,一滴滚烫掉落在百味的脖颈。 百味一惊,却是没想到,朱鬼柳就这么从他的肩膀一旁直直地摔了下去。 小小的张百味就这么楞在一旁,不明白她最后那句是在说她不想对他说之前那些话、还是抱歉她实在无法支撑地倒下,给他造成的困扰。 但他的确知道,他今天令她蒙羞了,她是个那么注重名誉的人--总能提前预警到天气变化提前把衣服收好妥当的人,今天却史无前例地在医院,被他这么早上一激地给晕倒在了医院走廊上。 即使他知道她只是一时生气而已,但却仍免不了心里自己责怪自己。 朱鬼柳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地难受,感觉像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只是脑海中却又浮现起以前在战乱国家教小孩子的时候,和小孩子解释不清奴仆制的危害,她就打个比方。 “就像你们小孩子,要不要帮人作弊是你的自由,看你和朋友的关系如何,可在西国奴仆制下,上层要你帮他填完整份试卷都是应当的,别人可以直接把你把辛辛苦苦的成果据为己有--从你的父辈,到你的子孙后代都是这样……”。 结果小孩子们是懂得了奴仆制的危害,但她却是被学校开除了,开除理由是因为,“你说话太难听了……” 朱鬼柳当时听到的那一刹那都愣住了,因为她以为自己只是直接了一点--这些事情说起来像是听笑话一般的经历,但却没人知道她的心酸。 朱鬼柳其实今天也不想这样同张百味说话的,或者说是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却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她以前是个储藏室里什么都有,从不怎么出门,也不会生活的人。 不喜欢运动,虽然看见辛苦的人会同情,但自己也是个很矫情的人。 有时她在猜是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妈妈炒菜太难吃了,所以到现在她几乎是什么都不吃,只吃菌类,豆腐之类又很挑的人,又一个人总是想太多,不爱说话……因为她知道回忆是自己的,只有现在和未来才是别人关注的--而她根本没有现在和未来。 朱鬼柳觉得自己可能某种程度上,只是害怕承担责任。 就像她的父母那样,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会给百味幸福一点的生活,但总怕自己因为平时的生活,或者工作不顺利,会把怒火转嫁给他--就像当初她爸爸对她说的,“要给你的不用你要我就会给你,不想给你的你再怎么求也没用……” 朱鬼柳其实记不清他到底是怎么说的,但就是记得,这该死的话可能到死也还记得。 她总怕那样,一不小心就伤害了百味,然后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每日精雕细琢的东西有一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