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该看的底下那本书后。却发现随意地翻看一眼后,夹缝里的一张信纸却落了下来--理间深秀倏然认出那是朱鬼柳专用写司法研究的纸张,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早就吩咐了把她的东西收起来的--是以理间深秀怔楞了一会。 理间深秀捡起来后,本以为是她随手的稿纸,但突然看到抬头写的封是给他的生日祝福时,不禁又愣了一下,而后又不禁苦涩一笑。 感叹于她竟是连给自己的贺卡都是那种,大概是随意抽出一个念头写的吧,也不太慎重的那种随意--他见过她写过字的,通常都是一个念头来就写的,草草记在手上的都有,一点也没司法学家该有的严谨…… 竟是连张漂亮的纸张也没有的吗?又不是没有。 可理间深秀正要将信纸打开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好像透过回忆的映像里,看到朱鬼柳坐着,或是趴着,在暖洋洋的午后,就给他缠蜷着绵绵思绪地写。 于是不知为什么,理间深秀心里涌起了一股一场温暖的冲动,这是她给自己留的生日礼物啊! 而也是这时,他这才猛然意识到,有没可能,朱鬼柳是因为觉得和自己很亲近,所以才不讲究那些的。在她眼中,她就是这样对她想要关照的人的啊…… 理间深秀的心不禁激荡了一下,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透过太阳的光辉,照射进那个信纸上悬挂的午后。 “我算数也不好,算了很久,还是虎臣说可以看手机日历才知道你今天回翻到书房的这本书的--这倒是很好,因为我可以知道你能如期看到我的这封祝福,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约束……不用想这么多的”。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七封信,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干爸爸说,叫我在外面不要多说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说话会暴露我的智商啊!我知道他是说我以前的自闭症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我很冲动、固执,又有些短见,但我其实有的时候本意并不是那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说出来了:我知道这可能会给你造成很多麻烦,但我想,也许,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讨好妈妈了,可她不喜欢我叫她母后,也叫我不要去打扰你,因为我的小事并不重要--其实我知道我很不好,不是那种厉害的人,又不会撒娇乖巧一点,就是那么不上不下地,又过得很累的那种,还很没有意义……但我已经很认真地在改了。当然,如果你晚上也能早点回来、可以什么都不想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神明,但我相信。我向月亮祈求了--以前因为我的人生都是恶兆,所以我曾每个晚上都向它祈求,希望她将我身上的不好全都解除,可现在,我却希望把我一直祈求来的好运气留给其他人……因为我已经有你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并不是孤单一人了” 理间深秀心想,她在这是肯定微笑了一下吧,因为紧接着后一句最后落笔,她写道,“我总觉得,我可能有一点一点很爱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她还真惯是中庸的,连这样的事都只用那些那么中性的词汇--语言心理学上表明,这样惯用中性词的人,最是柔软又没自信的。 理间深秀陡然想起她那线条圆滑,透着善意的圆眼目光,薄薄圆润的唇型简单,线条柔和流畅。就如她从不曾不给人为难、或冒犯过别人的日子那样,顺着她柔软的肩窝一滑也就下去了。 之前他还说她幼稚,看来,他不过也是今日才算长大罢了,真是可笑!倒是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认识的好,也免得如此想念。 只是,第七封信......理间深秀紧紧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看向之前整理过的书目,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心揪了起来。 又是七月木生雨林风的一天,而莫城广角殊涵区的太阳,却是高高的老早就挂起了,亮堂夺目得昭示着下午即将会有一场很大的暴雨。 这就是莫城千百年来的气候预警,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朱鬼柳是很相信的,因为她也是这样变换莫端的人,这点看来,倒还是挺和她匹配的。 早上七点,小区转角的一户四层居民楼房门匆匆打开,一个身量可爱的小男孩急忙忙地冲了出来。 看到那个小男孩刚匆匆打开门就冲下旋转楼梯的行径,楼下树花丛旁一个样貌清俊斯文的男人就有些着急了。又顾忌着才七点多,只能小声又威严地朝上面喊着:“你慢点跑,待会摔倒了”。 小男孩这时已经跑到二楼转角,听言也从楼道转角往下喊。 可惜人太矮,被转角的水泥楼梯挡住了身影,只冒了一小撮头发地地声音很焦急地道。 “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