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是自由类型的那种,每天照常吃饭睡觉生活,想到什么关于司法研究的,就开始工作,说好听点就是用她的一生追求司法。 只不过抽出时间来思考,发呆而已,而那些也是为了配合她圆满那个目标的一部分而已。 而理间深秀的工作,就好像是要用整整的一辈子去完成的工作,因为就连吃饭,和谁吃饭,该怎样吃,怎样说,也都是一项精打细算的工作。 所以当他累极了似的,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半撑着一边脑袋。就在黄色的灯管下,这不甚宽敞的船舱里脑袋一点一点、慵懒地听自己说话时,朱鬼柳的心里,其实是有淡淡的温情升起的。 可是当理间深秀说太晚了,要离开后,却是在她洗完澡出来,也仍未离去时,其实按照朱鬼柳的本性,她本应该走过去,敲一敲桌子,惊醒他,让他离开的,可她却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并没有动作,只是为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任他坐在了那里。 躺在床上半宿的朱鬼柳,脑子里还是一片胡思乱想没有入睡。 然后突然猛的一个瞬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理间深秀一整夜呆在这里,而且还是等在她洗完澡出来后睡着的,这也未免太暧昧了一点。那第二天所有人起来的时候,其他人会怎么看呢? 所以朱鬼柳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趁着星夜,跑到了呼呼刮着冷嗖嗖海风甲板上,吹着凉风。 看着不远处的深色海浪翻滚,偶然想到时间竟已经临近新年,而她却还一个人漂洋过海,去到别的地方时,一股淡淡的忧愁和心酸泛了起来,朱鬼柳不由地回忆起小时候那些家里过新年的趣事。 虽然她对父母的记忆几乎快要全无,可家里每个疼爱过她的长辈的脸,和那些曾经有过的悲凉也都记起来了……朱鬼柳就一个人默默地迎着海风,泪流满面到第二天发现她的脸,竟有了脸红通到皲裂的迹象! 老实说,朱鬼柳在西国s国的司法见习,并不如同她想象的那般愉快。 到的第一天,她就因为被海风伤到的了脸,而被欢迎晚会上的人窃窃私语了许久。而且后来又因为虽然她善用刀叉,却不知为什么又吃不好西餐又闹了笑话,让她更加没了兴致--她本来就是很情绪化的人,又有怪脾性,很注重第一印象和层次。 很明显,她和西国,互相对对方的感觉都不太好,所以这就让朱鬼柳的情绪更加低沉。她的情绪简直像在大雨瓢泼里即将湮灭的微弱灯火了。 加上西国的生肉食和酒类文化的盛行,朱鬼柳又是个挑食的。是以在最开始的两个星期里,她几乎每天都是饥肠辘辘的。 而等到催促了许久,路克总算将她的钱财物品空运过来后,她在大使馆的状况也才算好解了一点--其实最开始,理间深秀是想让她住进宫里,而非大使馆的。 只不过朱鬼柳觉得自己既然来这里了,不好好游历一番提升自己,或是真的整出个什么西国司法的感悟的话,她都觉得对不起当初那么抛下郭斯嘉的无耻行径。 而待在宫里的话,她不仅每天要处处受人限制,光是听不懂话只从神态来分的话。一向敏感也算睿智的朱鬼柳,就已经在宫里战战兢兢待不下去了,还不如呆在外面自在呢! 理间深秀当初介绍给他母亲,也就是s国的王后时,说朱鬼柳是他的好友,也隐晦提及在华国的事。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经常进宫拜访--毕竟能让一国王子亲口承认的女性朋友几乎没有,而他又那么隆重地介绍了她。 可没想到的是,朱鬼柳居然那么不识好歹地,真觉得她是来见习的,始终没有进宫里拜访过--虽然就算她即使进宫,也有可能碰上的情况,是被刁难。 所以朱鬼柳没去,只是每天在大使馆日夜外出,去西国的大学旁听、或图书馆里学习,劳碌的程度,比最下层的仆人都更坚忍沉重些。 这在西国对等身份的话,其实像是一个低等的人却拥有一个上层身份的官员,那样地让人不悦--因为对于西国人的观念来说,真正高品格的人自然有她重要的是要做,低等的人也有她的事情要做。 就这样一层层地支持,才能维持这个西国最大的资本国如今的繁盛--是以朱鬼柳事事亲为的做法,不仅是对他们观念的挑战,更是对他们如此神学规则的质疑--实在很不地道。 再加上朱鬼柳本来就不美艳的脸,因为她拒绝在脸上身上涂什么东西的缘故至于这点,也是崇尚精致圆润女人的西国人无法理解的。 所以在连续一个多月的走访中,变得更黑更瘦弱了些的朱鬼柳,在很多人心里嘲被笑着这来的快的“报应”,却丝毫不在意似的照样行走自如! 只是随着她渐渐被晒黑的脸一起,理间深秀的脸也一天天地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