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说让我去做客的,结果我又当真了,唐突造访还真是闹了笑话……”,朱鬼柳眼神闪躲着,虚虚地笑着。 不过她也实在说的是真话,因为有很多次,她分不清到底是客套话还是真的,还上门去拜访,又被人说故意给人家难堪过后,也还是吸取不了教训,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这下有些反应过来,才这么不好意思的。 但理间深秀却极其认真地说,“我从来不说客套话的。西国人一向直接,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堪”。 这下,朱鬼柳就更是尴尬了,一句话还得罪了两国的人,她还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话能补救的! 朱鬼柳尽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脑袋思维都不受她的控制,像是被拍散了似的无法思考,如银色般的月光恍惚了她的眼。 而就这样仰头,看着理间深秀那水色一般朦胧深邃蓝色大海般的眼眸,那沉沉,不由地令她陷入了无边的梦幻当中。 只剩一片无辜的夜色。 再醒来的时候,朱鬼柳已经是在自己客房的床上了。 理间深秀又再为他离开华国的事宜,进行相关的准备,间隙还亲自来给她送来一份文件,是一份签了可以让她以华国外交员身份,去西国进修的的表格--而郭斯嘉当时就在隔壁--其实朱鬼柳有些意动。 朱鬼柳有心想过去提前说一声,却在因为向理间深秀说时,他的皱眉忙碌而无奈作罢,赶紧签了完事。 老实说,朱鬼柳真心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尤其是在理间深秀那一皱眉后离开房间之后,她就这样觉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就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这么草率的答应要飞洋过海去到别的地方去呢? 说是躲那个西国女人,也未免太抬举她了,可要说是畏惧郭斯嘉,她又未免显得太薄情了一点--他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和自己那么好的朋友,而且每天大概也忍受着自己的坏脾气却没有退却。 就像这次她无缘无故,把对理间深秀让自己多打疫苗的火发在所有人身上,他也没有怨怼,而是留给自己空间时间去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她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自白,不会和任何人牵扯,所以才拒绝郭斯嘉的呢! 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那么打脸地打算跟着理间深秀去见习所谓的司法公正,而且也不是别人用权势压迫的。还是说,她真的是对郭思嘉有什么感觉的,才会这样慌乱不知所措地逃离? 签完那份文件后,朱鬼柳就很想找理间深秀要回来了。 她这一辈子前半生都没去过别的地方,以往有什么事,都是被长辈包办的人生,她也已经在失去他们后,千辛万苦拼搏、重新学习生活的一切,也才有了今天这样舒适的自己独处的家居的。 她的屋子虽不名贵,但却没有人有资格嫌弃--因为那套房子的一切,房间里的每一块砖头,每一片图漆都是朱鬼柳用其他的努力,其他的方法换取得来的......不像是理间深秀那种一生下来就有,轻易取舍可得的。 而且她向来珍惜拥有,也参与了每件物品的创作渊源,不像是机器那样轻松制作出来的,反两头辛苦。 更何况她已经这么大了,还要承担那种去不知名地方的恐惧,然后重新来过,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着。 朱鬼柳第一次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一切是如此美好,甚至连空气也是那样舒服。不像一想到在异国他乡那种的呼吸困难--也不知道这算是自己的懦弱,还是这种东西是任何时代都是如此的。 这一阵子郭斯嘉因为外派工作即将结束后,返回述职的报告而忙的天昏地暗。理间深秀也为回国的准备而时常不见踪影。 朱鬼柳犹豫着犹豫着忧心忡忡,时间竟然到了理间深秀归国的这一天。 因为理间深秀要乘坐的是巨轮回国。刘凤瑶他们就将欢送仪式设在了这里,不过也就是再三感谢到来,然后欢迎再临的话,中间倒是夹杂着一些很有意义的华国实事,让朱鬼柳听得津津有味--竟没发现郭斯嘉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后面! 直到朱鬼柳被后面的东西戳了一下,正厌烦地回头,要冷漠的看一眼那人,却是看到眼睛明显肿胀、但还是笑的温润的郭斯嘉的脸。 朱鬼柳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不过还是想还是等欢送仪式结束后,约他吃饭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再离开应该也不会像这样逃窜的感觉。 却没料到郭斯嘉伸出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的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又瘦了……”,郭斯嘉一脸懊恼的样子,朱鬼柳却是倏地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坐回。 被他握过的地方还有磨砂般粗糙的温暖,朱鬼柳的心就不知道为什么发烫起来。然而,坐在前面的朱鬼柳只要一想到,他那种看过无数次的温和、却能看透所有海洋的眼,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