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看到雷泽湖时,她却没那么潇洒地直接走开。 李慕白擦了擦流下脖颈的汗水,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把身上的衣服拍了拍,仿佛又回到了这三年多来无数个日夜中,待在这雷泽湖的某个其中一天。 微风轻抚,满目苍绿,雷泽湖边的白桦林和杂树林交相掩映,带着凉意的风就从那树林的缝隙里吹了出来。雷泽湖边艳阳正好,湖边上的斜坡草地星罗密布着各式各样的园艺造型。 李慕白就堪堪地站在那里,任凭波光粼粼恍惚了神思,周围的椴木香气,和阳光的味道糅合,浑然一体。 而李慕白的身影一动不动,隐于冬青团树后,却仿若遗世独立。 虽然李慕白放空了自己,但她一贯不会是那种全身心放松的人,余光瞥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不经意地朝自己靠近。 李慕白心中蓦地想起警局里他们提到的那个神秘男人——李慕白虽然不曾意识过有男人的存在,但却并不代表她自傲到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雷泽湖旁现在没什么人,李慕白想要从反方向离开,压着帽子穿行在高大的盆栽中间。 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却不见踪影,李慕白一阵心慌,转过一个大团树丛又撞上一个人,李慕白走的太急,结果一下子刹不住,坐倒在地上。 李慕白真是有些气火。从小她就深感到对自己命运无力掌控的无奈,所以自从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以来,就把自己的生活严格把握的仅仅有条,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恐慌,触碰到这么多尘土,榆木气息,未蒸发的沾染了污秽的露水……却无可避免,李慕白全身抖了一下。 那男子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李慕白,湖边小径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李慕白低头,也没抬头看,直接身子转了个方向爬起来要走。 那男人伸手扳住她起来的肩膀,“李慕白?” 李慕白一愣,回头看他,男人身后的太阳光线刺目,他又戴着和墨镜,几乎看不清背光下的面容。 但李慕白却诡异地认出了,那个人她没见过几面的云开雾! 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李慕白反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想要站起来,云开雾却按着她的肩膀迟迟没有松开,活像只调皮的小狗,被人制住了命脉般滑稽。 李慕白自甘堕落地直接坐在草地上,抬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 “我已经被释放了”--所以你不能抓我!她眨了眨眼睛。 云开雾奇迹般地知晓了她的潜台词,眼里流露出一股好笑的意味,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来这?”,云开雾坐下后转头问道。 李慕白缩了缩身子,云开雾也毫不介意,装作不知道地看着她,李慕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呃,我想回来……” 云开雾抿了抿唇,“怎么不从大门进?” 李慕白因为他没有追问而刚松下来的表情,又一瞬间僵硬了起来,嗫嚅着,却又觉得自己没有遮掩的必要,低低道,“他们也不让我进来” “我被开除学籍了”,抬眸看到云开雾皱眉审视的眼光,从来不和别人说自己的事的李慕白不由地就说出了口。 云开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算是这样,那也需要一个月的审查工作日吧?” 云开雾只是疑惑,倒没想过不相信她之类的问题,只不过却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李慕白却是一瞬间有些怒火,丧气,各种情绪交织的情绪,简直不想开口,但她还是忍着,淡淡地。 “李如兰的舅舅是我们这主管教育的……”,声音消沉,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云开雾一阵沉默,喉头滚了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了,这他能怎么说呢?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虽然没有人想碰上,很多人也尽力想避免,但事实总是不尽人意。 云开雾今天会在这里,只是因为Alex,Perry他们各自带人,去找那个李佳轩的资料和行踪,他自己不知为什么却一个人独自来到这里,现在想想大概冥冥之中是为了来这里看李慕白从狗洞里钻出来吧! 云开雾有些失神,直到李慕白身形一动。 云开雾立即反应过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做什么?” 李慕白不解,“我为什么必须告诉你?” 云开雾凌厉一眼瞥了过来,“哼,你这么鬼鬼祟祟地偷溜进来,任何作为一名有责任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员,都一定会盘问你的”--你有什么权利能拒绝? 这是云开雾没有说出口的,但李慕白也已经很明显地意识到了。 李慕白继续保持沉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