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是如同时间一样可以折返的、又认为可以谅解的呢? 时光第一次见到宗慈希华虚弱的样子,大概是在那一天,她回学校的时候--因为决裂所断的经济来源,她在抽完这次检查的血后,已经不打算治她的病了。 得益于父母从小的信条教育--我想给你的你不要也得要,不想给的求也没用--生活当然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极端,但这信条却深深地铭刻在她幼小的心灵,在长大后变成斑驳的丑陋痕迹--即使他们对她最大的失误也只是忽视而已,即使......她也很爱他们。 因为脾胃孱弱而未进食奔波了一天的宗慈希华,连眼泪都没办法用力流,只是疲惫地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角落里,感受着一路颠簸的城市路景,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地闭上了双眼。 沿路夕阳的炽烈晚霞,穿过一排排罗列整齐的树木,闪闪烁烁透过薄薄的血液皮层刺进双眸,一个低头,鼻间尽是浑浊的呼吸、眼光涣散,不知人生何往--所以宗慈希华喜欢疼痛,也惧怕疼痛。 应该还能忍的痛,她从不会说什么,如果无法忍的痛,她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而要是无法治愈的痛......她会站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平和地微笑,直到生命消逝--而她现在,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微笑。 其实有人尝试追求过宗慈希华,不论出于哪种目的,但都要为他的眼光鼓掌。 那个人搭讪的第一句话是--“你像你爸爸还是妈妈?” “我像我奶奶” “那你的奶奶肯定很漂亮!” 宗慈希华没有回话,因为毫无意义--而且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父母。 “我遇见过你的老师,她觉得你很努力,也很漂亮,我也觉得是......你是不是你们那里最好看的?” “不是” “但我觉得是.....” 宗慈希华皱眉了,“可你的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自然,宗慈希华也知道自己以前活得很糟糕,像颗未开化的顽石,其实走到哪里都是怪异、引人发笑的--即使旁人基于最起码的礼仪美德,从不会当面笑话。 但宗慈希华这人有很好的一个优点就是,她遗忘得很快,或者说是可以想封闭怎样的记忆,只要她下定决心,就能好好掩藏,像时光胶囊一样,煽情需要的时候再挖出来--她的记忆力很好。 记忆力很好的人大都记仇--原则上来说如此。但只要不是原则性上的大错,宗慈希华都能忘记。因为她很谨慎、克制,一般都会避免犯错,那么剩下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错误可以调剂。 但不得不说,朱云辰对她犯的错误,绝对是宗慈希华无法谅解的...... 诚然,宗慈希华的饭量很大,所以会喜欢大口大口吃饭--当然在一个人的时候,在外面就餐的时候,她就没有吃饱过的时候,所以也干脆小口小口的吃。 但那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气愤极了,她忘记了自己在外面应有的饭量,挖了一大勺的酸奶拌苹果放进嘴里--偏偏那苹果还是方形的,动一下的酸奶就要流出来了,更别提咀嚼了! 那么多人面前又不好吐出来,而且在场的还有一起商谈的外宾,就算是要离开座位也要说话的,不然在这竞争的特殊时期,被冠上个“愤然离席”的名号就有得她受了...... 事实上她最烦的还是怕被人知道她这尴尬的样子,因为四家族的人也都在--毕竟在敌人面前的失误,就是一种自我嘲笑。 这尴尬的瞬间发生在几秒的时间内,宴席上的人们觥筹交错,算得上是一片祥和,只不过宗慈希华内心的烦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偏偏一个外宾还向宗慈希华举起了杯子,问了一句什么话。 而就在她无法的那一瞬间,坐在宗慈希华左侧翻译的朱云辰,突然单手扶住宗慈希华的左肩,侧头吻了过去,含走了宗慈希华嘴里的酸奶。 那过程不短也不长,最恨的是,朱云辰回身之后,悉数吞咽了下去后,还舔了舔唇上残留的白色酸奶。 几乎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个刚刚举杯的外宾还调侃地眨了眨眼。 朱云辰回了什么宗慈希华并不知道,她只是呆了几瞬,然后全场以后,就一直都是那种类似要哭不哭的木色表情,外人称是史上最“富有”禁欲感的脸撑完全场。 没人敢问宗慈希华这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在公共场合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理应给个交代的--是以没有人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地上来问她--当然除了金珀玉这个傻缺。 “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在没其他外人车上,金珀玉忍不住这样问道。 “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