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慈希华简直度过了噩梦般的一天。 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她的身体顽强地扛过一阵喉痛鼻塞,极力做了补救措施,喝了很多水、汤药预防,却还是发烧了。 偏生今天又被人摆了一道,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堪堪等到一下班的点,宗慈希华就着人驱车回总理府。 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她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睡个觉再起来工作--一般她固定睡几个小时就够了,所以睡醒大概会是在半夜,而第二天还有别的事要忙,事赶着事,任务也是颇重的,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 宗慈希华一回到总理府主楼,提着公文包急速走进,正踏上楼梯,满心是即将可以不用再应付了舒服躺着的期待,没想到一个转角,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声音--是管家。 宗慈希华的脑袋混沌了一下,不甚明白管家叫住自己的意义,然而陡然的一瞬间,宗慈希华想起来了--她还在湖泊草地上每日约了共进晚餐的对象。 一股浓浓的疲惫涌上心头,宗慈希华几乎忍不住想对管家露出哀求的脸,但她只是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瞳孔没有办法聚焦“看着”他说,“我放一下文件” 然后她转身上楼,知道那些谧远的湖泊树林,以后再也不会给自己以幸福的感觉了。 宗慈希华和其他人醒来后清爽舒适的感觉一向不同,即使她睡觉的时间都很规律,当她醒来的时候,也还是觉得难受--就像死了一回又重生一样。 因为宗慈希华会“赖床”。 当她醒来,意识朦胧时她无法动弹;而当她完全清醒时,她的手脚也要好一阵子才能动,就像是灌了水无法感知的萝卜,亦或是婴儿未长全的神经线那般,她控制不了自己,连握手也没有办法......所以,以前一向追求精益求精的她才会有宽容之心--因为这残缺的不完美。 而当昨天傍晚宗慈希华在湖边,与那位“期待”与自己相见已久的对象共进晚餐后--她几乎没看清那人的面孔!却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因为她的高烧就妥妥地发了起来,这不仅让她的反应更加迟钝,而且甚至,宗慈希华还担心这是否会伤及她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头脑--理智。 宗慈希华可没想变成一个傻子! 在咨询完医生的意见后,她开始不断的“自我解救”--捂汗,喝蜂蜜,冰块降温...... 几乎所有的大招轮番番上演一阵后,她的高烧退了下来。本来其实算好了的,只不过她又在二楼开了窗户的办公室里不由地睡了个午觉,声音又严重沙哑了起来。 金珀玉实在难以想象,端了一大壶热姜汤上来给她。 “不是,您明明就要好了,为什么还要开着窗吹风?医生不也是明令禁止说不能开窗的吗?” 金珀玉走到窗边,将宗慈希华最后垂死挣扎偷开的最后一丝缝隙的窗户完全关严了。 她虽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是为自己好,而且这也无伤大雅。 “您还没说呢!为什么非要开窗户呀?”,金珀玉走到宗慈希华桌前看着。 宗慈希华抬头一眼,复又低下,一副调侃的语气 ,“在看有趣的灵魂啊” “什么?” 宗慈希华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说,最完美的爱情就是要找到天生匹配的灵魂吗?我在找啊” “从下面那六十个训练的傻大个......人当中找?”,金珀玉不敢置信。 宗慈希华却垂了眸色,忽略了金珀玉脱口而出的那个字眼,而是说道,“那没什么不好的,我身体不不好,找的另一半自然不能也太脆弱--他们这样练挺好的,说不定有些人练的好的话,还能为我所用也说不定,不是吗?” 这意思是让自己不要随便去招惹他们了吧?金珀玉虽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一片认同。 “可是您”,金珀玉犹豫地,还是说了,“你不喜欢的话明明可以拒绝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我......”,宗慈希华说着,却仿佛有一个东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似的,好像喷嚏打不出来,眼眶却红了。 然后她长出了一口气,“待会还要去福利院签署文件,今天……你看着办吧,反正不能西装就对了” 宗慈希华按了按太阳穴,金珀玉沉默了一下,转身朝宗慈希华的衣帽间走去。 突然,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讲真的,以前当老师的时候,是靠着唯一那个还听讲的学生,我才撑下去的--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虽然我并不认同” 金珀玉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