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 每个人其实都是有领地意识的动物,严净西尤其是。 所以以往在自己办公室还有个缺口呼吸的严净西,在最近一段时间明显都有些困倦且暴躁了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正要出门却被拦住的严净西就不明白了,“你从我这里拿走了案子,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的眉头高高地扬起,简直能夹死蚊子。 “你可以不要皱眉了吗?”,没想到,高颖翔却说了这句。 “什么?”,严净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能让你高兴,可我就是不想让它皱着......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办呢......”,高颖翔呢喃着,目光沉沉,手居然伸手想抚上她的眉。 严净西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一大步,有些骇然,也有些迟疑,“嗯,你......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我......”,高颖翔顿了一下,却没想一个晃神,就朝严净西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显得颇为好笑,“你这人真是,开下玩笑都不行?无趣......”,说着,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被高颖翔这么一说,严净西倒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她搔了搔头,只好侧向一边,让出一条路来,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由暗暗唾弃他开的这个恶劣玩笑。 不过唾弃归唾弃,不可否认,高颖翔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因为就在严净西吭哧吭哧试图暗地里破案的时候--她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程序--却没想到高颖翔如此迅速。 才没两天,她就看着他开了一个会议,分派了任务,然后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再加班通宵一夜后--然后就在她还在暗地里整合各方传达的资料后,就已经宣布结案了。 嗯!这怎么可能? 这倒不是说严净西的嫉妒心那么强之类的,但怎么说,破案好像都没他所做的那么简单的样子,所以严净西对此持严重怀疑态度--她难以理解。 不过高颖翔摆出来的东西却是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信服。 通过前校长身上那张裹体的床单,和地瓜叶中学宿舍遗失的床单比对信息,把上面的体-液相连,得知了其中两个男生不为人知的恋情和他们目击了案发现场的线索。 而又通过学校职工回忆起前校长与床单捐赠人不久前的争吵,找出了捐赠人威胁前校长找他的学生帮忙不成,所以雨夜引他出门的背景--那两个孩子目击到了十几个人举着不同寿衣娃娃走向前校长的情景,但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校长会在短暂的抽搐过后骇然离世。 接下来令严净西和所有人更想不到的是,原来那十几个举着寿衣娃娃的人,居然是几十年前被前校长残害的受害人家长--前校长前半生掳掠了很多小孩子来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但是生了一场重病后,怕下地狱才会这样的--变得向善--据说他见到了某些东西...... 严净西实在不懂得描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一个人在这,所有人都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的遥远--她难以理解他们的欢愉。 案子破了,尤其是这种案子,理应当庆功的。 高颖翔倒是急急忙地又回去了,说是他的交流公干还有半年才能结束,这次回来已经是破例了--颇有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所以严净西作为破了案子的四队组长,自然要请技术分析组和证物保管组等参与此案的那些人一顿。 吃饭的时候,他们喝了酒,而且还玩上了游戏,技术组的组长秦雅和证物组的魏贤辉闹她闹得最凶,让她颇有些头疼。 所以趁着轮回的间隙,她到外面透了口气--又不是她破的案子,其实她一点请客的立场也没有--就算有也玩不起来,更何况没有。 她这几天休息不好,有些疲倦,冷风一吹,没有让她更清醒些,反倒头痛欲裂地想睡觉--可惜没有办法。 她双手环胸抱住了自己,睡眼迷离地瞥到一个暗色的身影佝偻着,从街道的那边走了过来。 兀自醒了醒神,严净西下意识留了个心眼注意着,并没有再看,视线低低地,只是看着自己的鞋。 没想到那身影颤颤巍巍地,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停下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那个老女人这么说了一句,瞬间就让严净西疑惑了。 但她只是皱着眉,看着那个老女人并没有说话,她想,那个女人可能是个头脑不清楚的--却没想到下一秒,那女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严净西变了脸色。 “这只是你幻想的世界而已,再这样下去,你就永远回不去了......”,那老女人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