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江进门后,就弯腰把陆塔塔放在沙发上的位置,然后转身就进了浴室,边走还边回头,用眼神告诫了她一眼。 “好好呆着,脚擦干净了再走” 那眼神说不上温柔还是其他,陆塔塔只觉得去掉了他那张标志性的大胡子,他脸上的很多表情她都看不懂了--这让她本就多疑的心更是慌慌。 或许她本来就是简单到,只能通过一个感官来察觉心情的人。 季寒江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以前她只要看眼睛就够,现在反而让她难以理解了。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把刚要伸下去的脚,又放了回来。 而等到季寒江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着他手中端的脸盆和毛巾,陆塔塔皱眉了,缩着脚。 “你直接把我抱到浴室就可以了,干嘛这么麻烦......” 陆塔塔说着,脚放到地上,就要直起身来。 “坐好” 季寒江只说了句,就握起她的脚,往上一掀。 陆塔塔一下失去重心,倒在沙发背上,手不禁抓住了沙发毯的一角,心慌意乱。 而他顺势把她因骤然倒下而抬起的脚抓住,往盆里一放,然后修长的手就伸了进去,撩起水来,自然而然地擦拭起她脚上刚刚沾染的污痕。 略粗糙的手掌和指尖磨的书茧在一擦一摸中勾起了她浑身的阵阵痒意,腹部不由地泛起一阵空虚。 陆塔塔有些受不了了。她是个天生既怕痒又怕痛,而且很克制的人,所以很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身子不自在地扭了扭,陆塔塔想挣脱他的禁锢。 他却似乎是不满她的小动作不配合似的,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的......以前也不是没洗过,怎么今天这么别扭起来” 说着,他复又低下头,一寸一寸,认真地洗着。甚至洗完之后,还把她的脚放在膝上,用毛巾擦净后,才抬手轻轻地把她的脚放在干净的拖上。 不过即使季寒江的动作再轻柔,陆塔塔的手也还是紧紧蜷缩了起来。她的眉头皱起,内心遭受着巨大的震荡。 是啊!以往他也不是没给她洗过脚,为什么今天却会这样呢? 但是不对。 以往他帮自己洗脚的时候,他们还是平等的,所以只感到温馨。可现在她却是隐隐觉得不对的--只不过她也不知道不对在哪里,就只是心慌。 于是,为了缓解这慌乱,陆塔塔看着进浴室一趟、去而复返的季寒江开口了,却只是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刮胡子了?” 她的声音有些细微,很是颤抖,令他不由地贴近了点。 “唔......我最近把那个研究提交了,去领工资的时候,他们说我和证件上的相貌不符,嗯,然后就只能这样了--刮掉它” 他言简意赅,似乎很不想多提--不过这只是陆塔塔的想法,因为她现在还是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但那也没影响她的疑问就是了。 “你有工资?额,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三年才领一次工资?” “啧,不是这样的--不过也差不多,反正就是研究提上去了,经费就会下来意思” 季寒江一耸肩,长手长脚地坐在陆塔塔的边上,边说着,看着越缩越旁边的女人,心思泛滥开来,脸不由地突然凑近了。 他的眸光和她目光相对注视着,甚至还亲昵地用曲起的食指刮了下她的脸颊,调笑了一句。 “怎么?是不是感觉我改变了样子,变得更好看了?”,他轻笑一声,“你不知道,其实你也长了大胡子--你的冷漠就是你的大胡子,而只有我能看到你的脸--眼睛那么有神,睫毛长而翘,喏,还有一个酒窝,那么漂亮......” 他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她,呼吸萦绕之间,以至于陆塔塔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曾遇见过很多突发情况、且大都能尽善尽美地解决,以往的身经百战给了她在面对未知困难时的许多勇气,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纵使心跳得很快,脑袋却冻僵了似的无法运转。 甚至于在她隐约察觉到那改变的原因,似乎就只是因为季寒江的颜值直线上升所导致的时,她控制不住地,既无措,又唾弃自己--毕竟是因为他的容貌太出彩了,所以才让她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进而导致的自卑,当然更别提她还是格外惧怕那种具有威胁性、且雄性激素旺盛的人。 她是真的怕异性,而且还是那种浑身不舒服,会引起生理痛楚的人--到后来严重的时候,甚至有些同性也怕。而她怕痛,所以毫无疑问会竭尽全力地避开这样的苦楚。打个比方,她最喜欢喝的饮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