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的动作一顿，家里还没有小孩的拖鞋。

柯江冉都不用想就知道上司家里肯定没有，开口道：“我去买吧。”

宋清淮下意识想点头，头点到一半又顿了下，鬼使神差来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见他一怔，宋清淮补充道：“小区超市比较远。”

沉默几秒，摸不准他们意思的柯江冉点了点头：“好。”

宋清淮想跟许绛说一声再出门，扭头看客厅时发现她已经把抱着的鹿鹿放在了毛毯上，小姑娘圆圆丸子头随着她介绍玩具的声音左摇右摆，时不时“哇”一声。

交代两三句，许绛背对着他头也不抬，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倒是鹿鹿瞥了他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哥哥我听见啦。

也不知道谁才是大人。

两人出门买拖鞋，家里只剩许绛和鹿鹿。

鹿鹿和每一个娃娃打过招呼，许绛给她的丸子头别了只珍珠发夹，她伸出手：“鹿鹿别动，姐姐看看你。”

鹿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摇头，镜面里她快速眨了眨眼：“姐姐，哥哥是不是走了啊？”

走了？许绛一愣，回头看了眼，玄关处空无一人，她回头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吧。”

刚刚好像听见他说了什么。

发夹已经夹好，鹿鹿伸手抓住她的藕臂，趴在她怀里仰头看她，像怕被汤姆发现的杰瑞一样小声：“那姐姐，我们开始玩躲猫猫吧，反正哥哥也不在，他不会发现的。”

男朋友不在家，许绛也觉得这时候玩躲猫猫挺好，至少不会轻易丢人。

“那我们谁来抓呢？”

“鹿鹿先来抓，鹿鹿还没好好看过姐姐和哥哥的家呢，姐姐带鹿鹿先逛一圈好不好？”

“好呀。”

许绛下意识想抱她，鹿鹿却摇了摇头道：“不需要，鹿鹿可以自己走，鹿鹿是大孩子了。”

她有少许迟疑，目带犹豫：“可是你没有鞋，会着凉的。”

“但是屋子里很温暖呀，怎么会着凉呢，如果鹿鹿这么脆弱的话，鹿鹿就不会出门了，因为风呼啦一吹，鹿鹿就‘哇啊’被吹跑了，就像天上的风筝一样——”

小姑娘站在许绛面前，挥舞着手脚比划，试图转一圈表演风筝呼啦被风刮走是什么样子，一个没站稳，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上。

“鹿鹿！”

许绛一声惊呼，连忙护住她，手臂垫在她背后，小姑娘腿短，摔下去正好坐在毛毯上，晃了晃身子，一坐稳就摸着自己的屁股揉了揉。

“没事吧？”

小姑娘摸摸身后，圆丸子左右摇晃：“鹿鹿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然后……屁屁有点点疼。”

大惊失色的许绛正要上手，又见她站起来拍了拍身后：“好像不痛了，鹿鹿走两步。”

见她走路正常，速度还挺快，没一会就绕着毛毯转了圈回到跟前，许绛长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温柔道：“来吧，姐姐牵着你走一圈先。”

像是参观房子，许绛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带着她一间间开过去：

“这是一楼的卧房，平时没有人休息，这里的落地窗可以通往花园。”

小姑娘脸贴着窗，挥了挥手：“哇哦，姐姐，你看，外面的花开了耶，好漂亮。”

“嗯？”许绛一愣，走近去看，她把下巴放在鹿鹿的脑袋上，露出同样惊叹的表情，“是哎，是山茶花。”

如火的山茶不知何时已经绽放在枝芽，花瓣重重叠叠，隐隐有香气溢出。

她手搭着门上的扣锁，不太好开，但多试几次还是可以解锁，咔哒一声后，许绛用力推开拉门：“我们出去看看。”

推拉门的底部落了点灰，拉开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刺啦声，瞬间涌入的清新空气占据了整个呼吸，浓郁的花香里裹挟了一些青草味。

主卧门前做了延伸的小木板设计，高出鹅卵石路所在的平面一截，因为时常有人清扫，路面并没有残余太多的叶片。

两人在木板上盘腿坐下，鹿鹿小手托着肉乎乎的脸颊，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山茶，感叹：“真漂亮呀。”

许绛眉眼弯弯：“是呀，我们鹿鹿真漂亮。”

“姐姐也漂亮，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哥哥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哥哥。”

许绛逗她：“哥哥好看还是你哥哥好看？”

鹿鹿吐了吐舌头，毫不犹豫：“大哥哥好看，哥哥逼着鹿鹿写作业，坏哥哥，他只是长得有那么一点帅，这可不是鹿鹿说的，是小朋友评的，偷偷告诉你，哥哥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