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语气仍旧很淡：“磕到脑袋之前你不喝可乐。”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许绛看着被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沁水的可乐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难道真的是我买的？”

她的手指又在下意识揪衣服，宋清淮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道：“每周家里的采购清单，你没仔细看吧？”

许绛唔了声，尬笑着看他：“还有这种好东西？”

想也知道她根本没看。

“不看也没事，你跟张姨说一声把这些可乐清走就行，”骨节分明的手指圈着手机，他点开软件系统，“苏瑄和沈檬几个的手机号发我，我上系统备案。”

许绛嗯了声，隔了会瞥到他把手机息屏，探头探脑问：“你要休息了吗？”

“还没，有什么事？”

“就是，祖母的事。”

“嗯，”他顿了顿，抬眼悠悠问她，“老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许绛斟酌着道：“就是……你知道的，我磕到了脑子所以记性不太好，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宋清淮沉默几秒，开口道：“是个有些奇特的人。”

他嘴里蹦出这个词的时候，许绛心里一跳，下意识皱着眉反问：“奇特？”

“具体来说，老夫人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有些点子很好，有些点子太过于天马行空，让人怀疑究竟能不能实现，做事上她……”

见许绛好奇地盯着他，宋清淮垂眸，把话继续下去：

“比较自由，有时候你前天见她约高管们在花园里喝下午茶，今天就偶然碰见她在公司里约见一个，她觉得‘非常有意思的天才小孩’，具体理由是她认为对方‘始终保有童真’，难以琢磨。”

“不可否认的是，老夫人的行动力和决策能力很强，依靠她的行动力，公司的每一项项目都得以尽可能快推进。”

许绛摸着下巴：“听上去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太。”

宋清淮垂眸：“可能吧，她不止一次说过我太古板。”

这倒是许绛没想到的，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开会自由发言，我问过她几次某些计划是否实施起来有些困难，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他顿了顿，“可能是这样。”

形容他太古板的老夫人在千挑万选中拔了他来扶持太子上位，这是宋清淮没想到的，他接了任务以后，临行老太太问他觉得太子怎么样，这又是他没想到的。

如果不是她看出他的困惑，笑眯眯地告诉他‘别担心孩子，我不是因为你年龄合适还单身才挑你去帮她的……虽然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帮得到她，她会很需要你’，宋清淮可能当场就被她哑巴得婉拒了。

落地后和许绛接触下来，他也隐隐猜到了为什么。

许绛的行动力和决策力都很强，说一不二又爱揽权，老夫人是怕她的决策下来有问题没人敢反驳她，有其他意见智囊团又不敢说，才让他过来均衡。

但说是均衡，宋清淮垂眸，他不觉得这是能均衡得了的，看许总很多背着他的私操就知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许总表面和他互帮互助，实则背地里一直打算撬走他大展拳脚。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开始会怀疑许绛摔到脑袋是自导自演。

想到这里他不得庆幸，还好许绛撞到了脑袋。

要不然没多久他就得准备递交调任申请或和她对杠。

“宋清淮？”

他从思绪里回神，淡淡嗯了声。

许绛的声音闷闷的：“我必须和她打电话吗？”

怎么听上去还有点可怜。

他一顿，抬眼看她：“你可以选择不接。”

“可是这样不太礼貌。”

他换了方式：“那你可以陪她一起胡扯。”

许绛眨眨眼睛，道：“胡扯？她不是来检验我工作成果的吗？”

“是，也不是，公司的工作成果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上报，她跟你打电话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那我原来是怎么和她交流的？”

宋清淮想也不想：“她抛问题，你大部分时间沉默，偶尔应声。”

许绛扯了扯嘴角：“这是被允许的吗？”

“当然，我也是这样的，汇报完结果，回答她的问题，然后沉默。”

许绛不解：“这跟胡扯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跟她胡扯，她会很乐意陪你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