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下班。”

这个他不清楚，脚尖顿了顿，他抿了抿唇：“我去看看。”

“好。”

目送他出门，许绛拧开眼药水的盖子，仰头眯着眼，过分靠近的滴头模糊在眼前，她眨了眨眼睛，微微抿着唇，试了两次才把眼药水滴进去。

错位的药水滴落在脸颊，有点凉凉的，她用手背擦拭抹干，又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睛舒服不少。

她的后背靠上靠背，支撑感让她有了回到人间的感觉，鞋尖踢了踢地面，转动着座椅，她歪了歪头。

不知道宋清淮是怎么看出来她眼睛不舒服的。

应该是猜的吧？

靠不够亮的光线猜？

许绛琢磨着，伸手揩了揩自己的脸颊，让肌肉放松下来。

她紧张或是专注的时间久了，身体的肌肉就会自然而然地有些僵硬，就像有时候睡觉躺在床上，如果想太多，表情也会不知不觉变得严肃，导致迟迟难以入眠。

这个时候如果她深呼吸一口，身体就会放松下来，也能更好地休息。

只是有时候紧绷久了，她会忽略掉这一点，脑中思绪始终围绕着“为什么睡不着”，真正该放松的身体却没能放松下来。

“他下班了。”宋清淮拉开门，看着她后仰拉伸脖子的动作顿了顿，继续问，“这些要紧吗？”

许绛似乎听见自己的脖子咯吱一声，顺势伸了个懒腰，很快坐直看他。

“嗯？不要紧，他在的话，我就先把这些给他，不在的话放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宋清淮颔首：“那就行。”

许绛眨了眨眼问：“你怎么还没下班啊？”

她问话的时候还转了转椅子，嘀咕道：“我还以为全公司就我一个可怜人。”

“怎么会。”

“嗯，当然，”许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想了想开口，“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在系统上通过了多少请假申请，我可是一个一个点的，之前从来没意识到公司居然有这么多人。”

光是需要向她申请的都有这么多，更别说下面的。

这个问题刚开始设计系统的时候确实没考虑，宋清淮默了默：“得开发个一键批准的功能。”

“等开工再跟技术部说吧，现在估计都在家休息，”许绛很自觉，她站起身，干脆利落地将桌面收拾齐整，背上包，又把该带走的文件带上，抬眼问，“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下班啦，谢谢你的眼药水。”

“现在应该不会堵车了……等等，怎么这么晚了，”将眼药水递给他，她愣愣看着手机屏幕，晃了晃脑袋，没听见水声，又抬眼诚挚问他，“你跟张姨说了晚餐的事吗？”

宋清淮点头：“晚餐还没做。”

不想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肚子开始饿了，脑中过了几秒，许绛定定看着他，开口问：“你想出去吃吗？”

她的眼睛发亮，所有的情绪都写在里面，宋清淮顿了下，抿唇：“去哪？”

“不知道，我还没去外面吃过，周边有什么店吗？”

“周边没有饭店，餐厅的话，也只有轻食。”

许绛的笑容僵了下，她转了转眼睛，想到那些花花绿绿的蔬菜，心情都不美妙起来：“不要轻食，换一个。”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

“不，我现在不喜欢了。”她顿了顿，又追问，“谁说的我很喜欢？”

这个问题宋清淮还真没想过，他仔细想了想，往前少有的几次同桌用餐的记忆变得模糊，查找不出相关的信息，但这个印象确实是留在他脑海里很久了。

难得有他想不起来的事。

他微垂着眼，随口：“宋臻吧，他爱念叨这些。”

许绛脑子里过了一遍，毫不犹豫地否决：“谣言，不管他。”

不管原主是怎么说的，现在以她为主。

许绛已经懒得去圆那些出入了，她和原主的差别不止一点点，一个个圆只会累死她，她只要一律否决就好。

“再远一点的话，出了商业区有条老街，”他说完顿了顿，改口：“美食广场也不错。”

许绛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停顿，她没多想：“就去老街吧，我不挑，能吃就行，美食广场还是有点远，现在去晚上回家得好晚了。”

宋清淮迟疑了下，点头：“好。”

他手里还卷着那支眼药水，许绛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不用等我，你先下去吧，我和司机说一声让他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