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骂要出门找人的自己,还是骂小区太智能。 深呼吸冷静下来,她暂时不打算走动,索性坐在长椅上发呆。 月华如水,清辉散落人间,眼前的这户庭院里种满了爬山虎,暗红的叶茎覆盖在她的眼前,风路过的时候就晃上一晃。 眼皮跳了跳,她对这么大一片爬山虎完全没印象,这只能说明她所处的地方离家有一定距离。 至少眼前的这条路肯定不会是她平时回家的路。 许绛垂着头,有点丧气地呼出一口气,她双手撑着座椅,看了看自己晃动着的鞋尖。 看来得随机抓一个人问路了。 她坐在椅子上,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影,等了好一会,才自己出发去找人问路。 走了一段,遥遥瞥见路灯下似乎有个人影,许绛纠结了下,上前,走近了才发现对方一身西装,正在打着电话,一派事务繁忙的样子。 她问路的动作顿了顿,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小声:“我想问个路。” 他举着电话的手一顿,表情三分疑惑捎带着七分大为不解,直接道:“我有点事,先挂了。” 话罢他还真就挂了电话,沉默不语,打量了她一眼。 许绛很困惑,顺着他的视线也打量了自己一遍,拖鞋,宽松的衣裤,挽着头发的咖色鲨鱼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她重申道: “您好,先生,请问您知道6……几号来着,怎么走吗?” 他沉默了。 许绛也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解释得很抽象,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等我想想,那个门牌号它突然想不起来了,大致就是一栋,额,院子里有庭院的宅子,有庭院门,还有小亭子,是子母房。” 她回忆得有点费力,面前的人听着她讲了一串无指向的形容,眉眼并没有柔和多少,冷冷给她补上:“院里还种了山茶是吧?” 她点头。 他抬手指了指:“往前走两百米,左转后第二个路口往右,你要实在找不到就找保安亭,里面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去不去随你。” 许绛皱了皱眉,再迟钝也看得出对方的不耐烦溢于言表,尽管不能理解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但到底还是告诉了她路,她嘴上道了句谢。 他颔首领了,菱形蓝色耳钉在灯光下发光,微抬着下巴,面色不虞:“现在,麻烦让条路,希望下次你不会再迷路,愿上帝保佑你,许绛。” 说完,他迈步转身,大步离去。 许绛呢,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人简直有病。 什么人啊,长得帅就可以没礼貌吗? 宋清淮长得这么好看也不见他没礼貌啊。 带着一股郁气,她顺着他指的路走,路上没石子给她踢,许绛只能和空气生气,走着走着,居然真的找到了平时回家的那条路。 ……没有在耍她? 说真的,许绛走的时候已经不抱期待,她的步子稍稍一滞,又恢复正常,惊讶过后她反倒冷静下来,没那么郁闷了,也有心情开始思索这人为什么对自己家的位置这么清楚。 难道和原主有仇?随时准备背刺? 她一面走一面想着,脚下踩到片树叶发出脆响。 原主还能有仇家? 原主的对头不就宋清淮一个吗? 她可记得原主的人生已经挺一帆风顺的了,要不然也不会有时间和那么多鱼吃饭、约会,光是在一年内将公司做大,证明给祖母看自己能力水平以尽早继承家业的宏大愿景就已经够她忙的了。 推开玄关门的时候,她仍没想明白对方是谁,有限的脑容量愣是转不出有关的情景,她换过鞋,在鞋柜看见了宋清淮的鞋,知道他回来了,进门就直接叫了声他的名字。 “宋清淮。” “嗯?”宋清淮没回头,淡淡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刚刚……” 她的话语在瞥见沙发上的另一个人时戛然而止,一口气不上不下,像是被寿司哽住,她张了张嘴,问:“你怎么在这?” 沙发上的另一个人赫然是她没找到的信主,对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见她非常惊喜,旋即绽开一个阳光的笑,弯了弯琥珀色的眼睛,闻言又垂下去,拢拉着耳朵:“不好意思啊,刚刚这位先生给我打电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在信件上留地址了,非常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哦,还有,非常感谢你那天晚上借给我手电筒,如果没有你的仗义相助,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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