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还看着书,自然得许绛有点恍惚,她呆了下,感觉自己还没从睡梦中飘浮的虚无感里挣脱出来,怔怔念道:“宋清淮?” 他低低嗯了声,抬眼看她问:“怎么了?” “没事,”许绛不太自然低头,错开他的视线,扯了扯被子,边起身边道:“我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在梦里工作吗?” 许绛半只脚下了躺椅的动作一顿,凌乱的发丝滑落,但她没去搭理,而是僵持等动作问:“你怎么知道?” 宋清淮抿了抿唇,推了推因为动作略微滑落的眼镜,没告诉她她刚才的梦呓,掩饰道:“我猜的。” 许绛松了一口气,不疑有他,穿着拖鞋捡重点道: “那你猜得还挺准的,确实……是在梦里工作。” 她梦见他催着自己交策划案,还在大半夜敲她的房门。 不止在大半夜敲她的房门,打开门以后他就不肯走了,穿着一身松松垮垮,也不能说是松松垮垮,反正挺居家的灰色春装,领口还露着线条明显的锁骨,坐在会客厅的小沙发上,要求她在一小时内交上来整份策划。 许绛敢怒不敢言,她只能含怒多看了他两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电脑,开始赶工作。 这个梦和上个他在房间催自己工作的梦是接轨的,室内只开了暖黄的灯,光线昏暗里,她一面工作一边还小声嘀咕着“明明上次刚做完一份工作”,结果他坐在自己身后没听清,靠近问了句“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记住的沐浴露香气将她整个人包裹,顺着呼吸和打在颈侧的热气渗进她的身体里,她呼吸一滞,心脏停顿半拍,旋即以更鼓噪的节奏雀跃起来,她小幅度偏了偏头,却闻到了藏匿在清冽香气后的馥郁花香,她闪躲的动作一顿,略微抬头看向他,冷白的肤色衬得唇色更加殷红。 她想开口喊他的名字,想问他是不是上了润唇膏,却又突兀地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只是机械地完成着工作,脑海里思绪纷繁,键盘的敲击声里香气散去,她逐渐被安放回现实的温暖里。 醒来的时候许绛还在遗憾没能问润唇膏的事,又听他突如其来的体贴话语听呆了,她站在厨房电饭煲前伫立,抱臂垂着眼,既不开锅也不做啥,单纯回味着梦境,又回忆了下他难得的多话。 啊,越想越适合做老婆。 许绛闭着眼睛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这才干起正事来。 电饭煲里的饭已经闷好了,她对着电饭煲上的排气口思索了会,按了自动排气的按钮,到一侧的洗手池去洗手。 还没开水龙头,她一眼就瞥见台面上静静躺着只黑色腕表,星辰在上面静静流淌着华光,她动作微顿,伸手拿起,离开厨房,站定在沙发边道:“你的表。” 说着,她将手里的表带递出去。 宋清淮愣了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抬头接过她手中的腕表:“谢谢。” “不用,”她顿了顿,本想送回表就走,可站在他边上几近是同时窥见了他右手押着摊开的书册内页,站了几秒也没关上,不由好奇地问,“这一团又蹦又跳的绿球是什么?” 宋清淮默了默,咽下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宋”字,顿了顿,简要定义道:“是只麻薯。” “看上去挺好捏的。” 他点头,嗯了声表示赞同:“是很好捏。” 宋臻小时候的脸是挺好捏的。 许绛听着他的语气,里面掺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感觉他说的“好捏”和自己说的不太一样,但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也就没放在心上,眨眼转而道:“饭好了。” 他点点头:“好。” 许绛径直回了厨房,宋清淮收好书,将腕表戴好,走到餐桌边,解餐盒袋子的结,里面的保温盒还在稳定发挥自己的作用。 他一层层打开后,垂眼去辨认哪份是她的。 但这很明显,不需要仔细分辨都能分辨出,他三下两下捡出浮着红油和堆满辣椒的推到对面。 手上动作不停,他回忆着许绛的口味,思考要不要更新一下自己的固有印象,在他的印象里许绛不太能吃辣,晚餐很少备辣的重菜。 可能太久没吃了,所以这回打算一次性吃回本。 不过吃辣这事是能“一蹴而就”的吗? 宋清淮皱眉抿着唇,不太确定: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以? 但她前几天身体不是还不舒服吗? 看来是全好了,又辣又冰的。 他的问题吃完午餐也没找出答案,收拾好餐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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