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很清楚。 宋清淮嗯了声,靠上椅背,收回视线专心开车:“不着急,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 许绛终于从备份文件里翻出资料,她侧目看了眼,视线被捕捉到,他很轻地“嗯”了声,又确定:“找到了?” “找到了,”她正视眼前的车流问:“现在说吗?” “可以。” 这次有电子资料,到底也是经手了不少内部文件,她组织起语言来逐渐熟练,偶尔卡壳的地方,额了几秒,看向他,他也会帮着补充。 讲到最后,她咂了砸舌,有点弱弱:“总之就是这样,我会补齐全部资料再发一遍给你,市场评估那边我让人下去做。” “嗯,”他打了个方向盘,补充道:“还有财务,让他们重交一份上来,弄清楚,工资可以先批下去,书面报告得补交。” 说完,宋清淮顿了两秒:“你说实话,工时一起记是不是你的主意?” 许绛双手交叠,眼神乱瞟:“我只是小小的建议了一下。” 路灯已经亮了,车从桥洞下出来,光线在脸上明暗交换,下巴附了一层昏暗的光,手搭在方向盘,他叹了口气:“下次别再建议。” “哦,”许绛坐得老实,她难得安分了会,又提醒,“你别忘了拿花。” 宋清淮动作一顿。 “放在哪?”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不自然撇开头,扯了扯安全带:“送到家的,等会我问问陈叔。” “嗯。” 交谈暂告一段落,许绛托腮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雨又开始下,淅淅沥沥地顺着原先的雨痕融进梧桐的秋夜里,寂静无声。 许绛试探着用指尖碰了碰窗,是凉的。 她眼睛发亮,顺着雨痕往下划,注视着雨水在窗布上一笔笔的构图,像是见证了一棵树的生长,雨痕纵横的时候也绽开了水渍新的生命。 她没忍住,用曲起的指节敲了敲窗。 声音很奇妙。 她又敲了敲手机屏幕,有点闷,蛮适合做成ASMR睡觉。 说起来,宋清淮的声音也很适合助眠。 他的声线本来就低,带着磁性,有时候会让她恍然想到大小提琴的弦音,这些弦音往往会出现在音乐会的大厅里,将她全然包裹进去,像柔软的睡毯。 她总是能从这些声音和一夜的安眠里汲取新的力量,然后重新出发。 发散着思维,许绛没忍住弯起眼睛,如对世界未知懵懂的孩童,伸手又敲了敲车窗。 一次也就算了,宋清淮又看了她眼,问:“你在看什么?” 她回头的时候眼睛还是亮着的,含着好奇和笑意,弯着嘴角:“我在吓它们啊。” 宋清淮默了两秒,也跟着望向窗外,认真问:“你很无聊吗?” 他是真的好奇,并没有在嘲讽她。 许绛想了想,略一点头肯定道:“有点,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选择现在下车去观察它们被你吓到后的反应。” 听出他在开玩笑,她没忍住调侃:“那万一我下车雨更大了怎么办?” 宋清淮居然还认真想了想,他认真道:“那是你罪有应得。” “好吧,那只好连累你和我一起等大雨听喽,”许绛径直笑了会,想到些什么,慢慢收了笑问看他:“你小长假假期有安排吗?” 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的目的,宋清淮敲了敲方向盘,回忆了下:“没什么安排,准备在家休息。” “要不要出去玩?” 他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不,放假就该有放假的样子。” 许绛耸耸肩:“那好吧。” 车驶入庭院,许绛从他手上接过把伞,下车去屋里陈叔那拿了早到的花束和带着凉意的甜点,又回到车门边。 雨水顺着伞骨的形状被分流,又从伞边连成一线滴下来,许绛弯着腰,雾气有点氤氲了她的眉眼,看上去柔和很多。 她理了理顺着动作垂落的发丝,将花束和甜点放上副座,临关门不忘叮嘱:“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宋清淮另只手正握着手机,他刚在回信息,看着花束低低嗯了声。 顿了顿,他又补上:“好。” “还有……” 他的视线从花束上移开,看向她:“嗯?” “晚安,大理论家,明天见。” 许绛自己没忍住,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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