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注意力偶尔也会被碰撞声吸引，许绛不着痕迹瞥了几眼，逐渐明白过来：

对方似乎不太善于干这些活，更大的问题是盘子的形状和大小不一致，但他又热衷于把这些东西美观地收拾在一起，以致于总是挪动位置。

现在他手里就拿着一个阔叶形状的盘子，许绛有理由怀疑这个盘子用来装未沥干的炸货的时候，油会顺着“叶脉”通通汇集到最低处。

这个盘子形状一点都不适合做盘子。

她擦着碗暗暗腹诽，自己手上的碗虽然大小不一，但好歹还是个碗，收起来也没那么难。

许绛虽然干家务活没那么熟练，但擦个碗而已，她还是可以的，有了她的加入，整个进程一下快不少。

“哥。”

沈檬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

“怎么了妹妹？”

“你怎么这么慢呀？”

他一时语塞，顿了几秒才道：“我慢工出细活。”

沈檬盯着他的眼睛几秒，抱臂摇头：“好吧，但是哥，外卖要到了，你能不能不那么细？”

“……好。”

好的意思就是盘子出去了，他们还要对沈檬买回来的水果进行“粗加工”后再装盘，其他人等得有点久，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忙着把外卖装进盘子里。

苏瑄站在她边上小声道：“师母是教雕塑的。”

“所以？”

她的困惑很快就被解答。

被端出来的水果有各种各样的造型，许绛略过被切成凤凰的木瓜，一眼看见了被雕刻成各种字体的“退休快乐”。

看多了，她突然有点不认识这四个字怎么写，便和苏瑄咬耳朵：“确定这学的是刀功？不是，雕塑，我嘴瓢。”

苏瑄和她默契对视，小声：“我也感觉学的是刀功才对。”

许绛有种突然被刷新了世界认知的感觉，你以为的菜鸟，其实是大佬，她开始好奇对方是不是真的像沈檬说的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个问题她埋在心里没敢直接问，想找沈檬，李琛君又一直黏在她身边。

一来二去就拖到了下午，李琛君被沈檬“托以重任”去楼下买瓜子，她偷偷扯了沈檬的衣袖，还没问，一个电话突然插了进来。

她看了眼，对看过来的沈檬做个“不好意思”的口型，单手接通了电话：“什么事呀？”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瞬间，只有呼吸声让她确定宋清淮还没挂。

“……你上周扣了一群人这周的下午茶？”

下午茶是他负责的没错，但领导要扣下午茶，扣就扣了，这事本来他不该来过问，也不感兴趣，更大的问题是他突然发现公司里突然多了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团体”。

许绛摸不着头脑，依稀有这么件事，又不完全一致，她走到边上：“没有呀，我好像只扣了一个人的下午茶。”

“你和柯江冉说的？”

“不是，我直接和对方说的。”

宋清淮点击鼠标的手顿了下，那就不算柯江冉的工作失误，也不能因此记过扣他工资。

“我知道了，你扣的谁的？”

“林可盈的，她上周有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我没有扣一整个小组，应该是没说清楚。”

许绛有点汗颜，林可盈不会以为自己连罪了《初晨》整个小组吧？

宋清淮沉默了下，小组，他们哪有小组？

他又审视了遍电脑上“员工自行取消”的名单，里面的一串名字很多属于原先的《追蝶》小组，但又不完全是。

“好，我知道了。”

如果说真的有一整个小组，那这个小组他为什么不知道？

宋清淮挂了电话，陷入沉思。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许绛正准备回去问沈檬问题，转身见沈白鹞盯着她看，她愣了下，问：“怎么了？”

他像是不太想说话，想了想还是温吞地问：“你认识宋清淮？”

许绛被他问的有点懵：“我们认识的是一个宋清淮吗？”

沈白鹞也愣了：“我不知道，他是在圣希里读的高中吗？”

她默了默，自己不清楚，真诚反问：“有其他判断依据吗？”

“那……他喜欢画画吗？”

很好，又不知道。

许绛：“换一个，这不太清楚。”

“那他是在梧桐市长大的吗？”

“应该是，不过大学在国外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