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控制着距离，中间空了一个人位。

虽然不礼貌，但他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许绛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会再发疯了。

一是她今晚根本没醉，二是陈叔他们就快到了，现在发疯多丢人啊，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晚风很舒服，小提琴声也很好听，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发疯上。

来自不知名明星歌手的小提琴拉得流畅，乐曲丝滑地像从海面一层层泛上的白浪，自如地溶进沙滩的怀抱。

许绛甚至有些遗憾小区里喜欢吹萨克斯的那户人家没有加入了。

她不讲话，整个灯下的空间就只剩小提琴的音乐在流淌，夹杂着两人的呼吸声和智能机器人的运转声，那声音很轻微，一下一下的“卡兹卡兹”。

许绛听习惯了，居然觉得也还不错，坐久了，她甚至能隐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力又稳定。

隔壁的人今天没有喷香水，参加酒会不适合喷香水，缺少了熟悉的木质香气和玫瑰香味，她还有点不习惯。

但风里夹杂了其他的味道，可能是桂花，又不止是桂花。

她在胡思乱想，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宋清淮的香水能不能凑一个柜子？还是只有常用的那几瓶。

这个问题显然是她光看也看不出来的。

边上许绛在思索怎么才能拉近距离，而宋清淮已经过了最开始尴尬的时间，开始回复起了柯江冉的信息。

许总原先周一的日程安排出了点差错，柯江冉传了份新的过来。

【柯秘：不好意思遗漏了，许总还额外加了个行程，这个行程不需要人跟，应该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宋清淮：好】

物业管家来的时候带来了擦伤喷剂，拔除鞋跟的工具箱，身后跟着急匆匆赶来的陈叔，陈叔带了双拖鞋以及一件外套。

智能机器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又钻出来，屏幕变幻成控制面板。

她挑了挑眉，就算本来是不觉得冷的，披一下衣服也不是不行。

夜深，家里灯火通明，张姨门口等着他们，一进门就绕着许绛上上下下打量，看过她的脚背，确认真的没事后唠唠叨叨几句，才放她进了客厅。

悉尼趴在沙发边上睡得正香，许绛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耳朵，手感不错，于是又揉了两下。

“别揉了，去洗手。”

她回头看他，意味不明：“嗯？”

宋清淮在看手机，他的外套已经换下来搭在手臂上，里面的马甲修腰，袖口露出一点手腕，抬眼看了眼她：“不是要吃夜宵？”

“啊……”许绛反应了几秒，从记忆里扒拉出自己随便打的几个字，一下子收回手，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洗!”

她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卫生间，听上去闷闷的，但难掩话语里的活泼。

宋清淮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眼里少有的闪过一丝迷惘，微微抿唇。

反应这么快，难道真没醉？

他并不打算继续求证答案，也不打算吃宵夜，交代过张姨煮碗醒酒汤后就自行上了楼。

衣服还没换洗，虽说身上是干净的，但他总有种哪里不干净的错觉。

浴室里水汽蒸腾，制暖自动工作，泄出沐浴露的淡淡山茶花香，换过宽松的灰色棉质居家服，他一推开浴室门，就见柜子上的手机屏幕亮着。

一面擦干头发，他一面打字回复过宋臻奇奇怪怪的一惊一乍，顺带拒绝了他“新手机”的愿望。

已经有点晚了，他准备下楼喝完醒酒汤就休息。

宋清淮刚进电梯，就刷到柯江冉的信息，电梯里网不好，出门时他还单手回复着信息，交流完一抬头就见本该上楼的许绛还穿着晚礼服坐在餐桌边拍照。

他的动作一顿，默念上司的事自己少管，愣是稳定装瞎走进了厨房。

“张姨，我的汤。”

这汤说不上好喝，他也不指望味道能好喝到拿出去卖，眼一睁一闭就喝完了。

准备上楼时许绛突然叫了他一声，他停下步子看她：“怎么了？”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个“怎么了”，但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一身轻松，他倒也没什么不耐烦。

许绛矜持道：“谢谢你。”

之所以说她现在矜持，是因为刚回来的时候她本来想抱他一下来着，可惜他居然上楼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她还是有所克制的。

他已经习惯了许总的反复无常和突如其来的话语，坦然嗯了声，还是开口：“不用谢，你明天不会因为崴脚告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