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瞥了眼,宋清淮像是要去捣鼓他的咖啡机,找准机会迅速溜出厨房。 “小姐。” 鬼鬼祟祟的许绛身子一僵,回头扯出笑,“怎么了,张姨?” “下次出差前和我说一声,我给你捎带些好吃的,你看你,又瘦了,给老夫人知道了又来念叨啦。” 许绛忙不迭点头,见张姨还有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连忙打断道,“好的,张姨,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张姨不疑有他,“快去忙吧,药我等会熬好给你。” 想到早上开的中药许绛暗暗咂舌,希望不要太难喝。 手上的牛皮纸袋甚至被订了起来,许绛打量良久,进厨房前门铃在响,想来应该那时送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拆开过。 看这钉子应该是没拆过。 电梯开门叮了声,许绛应声抬头,微怔,面前并不是熟悉的景象。 刚刚按错了,她下意识回电梯间,按了三楼的按键,白皙的指尖停顿,渐渐迟疑起来,又长按取消。 那天宋清淮站在门口,她还没仔细看过便收回了视线,对方好像提到二楼有书房和娱乐室来着。 这样想着,她调转鞋尖,依照着记忆里的路线,试探性敲了敲门,轻轻推开。 豁然开朗的眼前,正对着门的是大片的落地窗,金黄的窗帘没拉全,隐约露出白纱底,暗红色的木质地板上,波斯地毯静静呆着,繁复的花纹和厚重的红相得益彰。 和“梦”中场景吻合。 既然如此自己做的梦或许应该称之为记忆碎片才对。 那安眠药还要拿吗? 实不相瞒,她有点担心睡得熟以后想不起原主的事情了。 书房的顶高,空间左侧做成了双层小阁楼的样式,地面曲成三角钢琴的全盖形。 好不好用另说,许绛把视线投在楼下的两张办公桌还有屏风上。 原主和宋先生显然改过房间的布局,多搬了一只办公桌进来,在不协调中呈现出一派协调的假象,但整体风格仍然显得严肃庄重。 闷得很沉重,许绛先行开了窗,透了些自由的风进来,思索再三,又决心改天搬只懒人沙发进来搞破坏。 回到原本立定的位置,许绛屈起手,往桌面上敲了敲手背听声,这张放着香薰灯,花瓶里还插着干花的应该是原主的桌子,笔筒里摸出的银白色钢笔,尾端刻着一个飞扬的XU。 实锤了。 她坦然坐下,双腿交叠,老神在在抽出笔筒里的拆钉器,给袋子里的iPad和手机开机。 书桌抽屉里压着本子,她抽出来本,翻看确认没有用过后,撕下一张,开始在上面专心致志地写写画画。 这是一本买股文,她回忆着,笔尖流淌出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写着写着,速度渐缓,直至停顿,后面的名字在记忆里有些模糊。 实习生叫什么来着? 笨蛋美人又是谁? 算了,剧情应该也没那么不可抗力,看没来棒打鸳鸯的宋先生和没来深究“实习生是谁”的宋臻就知道。 那就先把宋先生和弟弟的名字写上,还有柯秘书,苏瑄,傅听寒,沈白鸽…… 停了笔,许绛默默转换身份。 假如自己现在和一个人关系不好,对方有肆意报复的嫌疑,和自己的弟弟搞到一起,而弟弟一心一意专心致志飞蛾扑火,怎么劝也劝不回来,自己当然会“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才怪,换成是她,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断两个人的腿。 她打了个寒战,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甩出脑中。 哦对了,还有个问题。 ——宋先生总是怪怪的,有一两次,她捕捉到了对方眼里“深沉而又冷漠而又不愿深思”的眼神。 就好像,就好像他在看个新物种。 比如说他有时想说什么,然后又一副欲言又止抱臂深呼吸的样子,殷红的唇微微抿着,眉心也一并皱着,整个人流露着“我有意见但我不说”的意味。 不会看出来她是个冒牌货了吧?许绛心虚。 真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有人敲了敲门,许绛手一抖,在潦草的字迹上划了道飘忽的线,整个字体看上去更加歪斜,她喊了声“请进”,门应声而开。 “你的中药。” 出乎意料,来送药的是宋清淮,许绛浑身过电般自觉起身往前走,挡住身后的纸张,“给我就可以了。” “张姨在追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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