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看到代言人有这么多到现场的忠实粉丝。

高层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略有些沉吟，开始在心里重新评估乔予青的商业价值。

代言人是柏总一手指定的，他原先还觉得这个女明星除了一张脸过得去在圈里也没有经营几年，怎么能够得上柏格诺，不过碍于柏总的面子一直没有说，现在看来柏总真是高瞻远瞩，眼光独到，旁人万万不能及。

刘副总正想见缝插针再拍一下柏总马屁，却发现他们老大也转着头，神情微凝，目光正朝着后排粉丝聚集的地方，眼神尤其锐利盯在那个穿着统一应援服打着横幅，一脸激动兴奋喊着乔予青名字上蹿下跳怎么看都很显眼的男生身上。

女明星男粉丝多……也很正常吧。

现场很吵，但是就坐在柏总旁边的刘副总还是确信自己听到了柏总轻轻啧了一声，像是嫌弃又像是不满的冷哼。

什么意思。

不会是柏总觉得粉丝太吵影响发布会正常流程了吧，今天的重头戏可是新系列发布。

他就说一开始就应该严格把控场内秩序，擅于揣测领导想法的刘副总给一边的安保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处理一下，安保接收了眼神还没来得及动，台上的乔予青一压手，粉丝刹那间就全部噤了声。

刘副总一脸懵逼看着主持人见缝插针就接上了说话的口，流程顺利继续走了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跳过了哪一个步骤。

主持人和代言人在台上互动介绍新系列，这个地方有台本，具体要说的内容提前都过过一遍，滚瓜烂熟不会出错。

柏骁涵长腿交叠，十指交叉，在台下格外专注地紧盯着在台上和主持人侃侃而谈的乔予青，一向端正不苟言笑的脸上有种极细微隐秘而矜持的得意。

刘副总以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出现觉得柏总那张万年都不动的脸上流露出的是这种神情的错觉来，直到他眼睁睁看着柏总十分淡定从容打开手机，不是回工作消息，却是和后排咔咔声就没断过的粉丝一样，点开相机对准焦距然后拍照，彻底加入了他们。

拍的还都是女明星的单人照，几步开外的主持人被完全屏蔽在了框外。

……好的，他明白了，他这一回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柏总这样的人也会追星，追的还挺疯狂，为了女明星不惜砸了一个自家集团顶奢珠宝的代言，难怪当初会直接定下乔予青做代言人，豪门子弟连追星都比别人手笔要更阔一些。

刘副总想起自己家里那个追星不成器的女儿，一开始在选代言人试接触的阶段就批评他们公司挑的人不好，非要他选乔予青，不仅天天缠着他问代言人擢选进度，甚至在知道他更看好一个叫乐梓薇的当红女星后，和他讲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明星黑料之间的爱恨情仇，做了二十页PPT替他分析代言人塌方风险以及集团利益损失，为了求他把代言最后落到这个女明星头上，和他父慈子孝父女情深了好长一段时间，让他过了一段好日子。

塞兰瑞斯代言人官宣那天，他闺女在家里上蹿下跳兴奋的不行，说还是她老爸有本事，要从自己过年的压岁里拿一部分请他吃饭感谢刘总帮她的偶像拿下代言，虽然最后饭钱还是他付的，但是还是让他很受用，完全忘记代言人是总裁直接敲定的，最后还是没选他看好的乐梓薇。

他闺女本来还想来今天的发布会坐第一排超近距离接触偶像，学校考试死活不乐意去要请假，要不是他最后答应了一定会帮她拿到乔予青的TO签，还能加联系方式，下次要是到柏格诺扫楼一定第一时间叫她来，这小祖宗在家里能闹上一个星期都不带完的。

刘副总觉得要是今天他闺女真的来了，说不定会和现在各种角度拍拍拍的柏总很有话说。

但也不一定，想起柏总刚才对后排粉丝的意见，明明在时尚集团工作却土了一辈子的老刘还是从他闺女那里吸取到的追星新名词。

同担拒否。